夏七言义父?
夏七言不知这层关系,梦中所忆片段中也无义父过往。
李义山瞧着眼前的姑娘,不由微怔,望向徐骁,心照不宣皱了眉头又散开,笑得温和。
李义山我本和你舅舅结约,奈何他早逝,你母亲便同我续了约,说来那会,你母亲还是王仙芝的关门弟子,天下女子第一等,你父王远是配不上她的。
夏七言听着这话中毫不掩饰的嫌弃,默自为已故父王上香。那些离她很远的故事大概就是江湖,可她仍在江湖中。
夏七言那我舅舅是何原因?
夏七言对所谓娘亲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家中更甚连张画像都没有。她曾看着乐安王一步一步登上后山,她想开口问问,娘呢,为何一点痕迹都没有。
夏七言没有开口,小桃花说过,当年为了夫人睡的安好,乐安王可是远赴南疆求得一蛊,两生花。一共六千四百里,每一步犹如剐刑,到最后更是爬着进城。后来呢?
夏七言想知道后来的故事,只不过换得王妃安稳睡了一觉。就一天?值得么。她自问,又觉得之前猜测太过片面,没有人有资格质疑父亲的爱意。
徐骁你舅舅……谋逆之罪。
徐骁冷声答了问题,这个答案让夏七言冷汗满身,她咬牙坐的端正。谋逆,那么娘也逃脱不得,为何当年的乐安王一步之遥突然放弃,可为何谋逆之罪祸不殃及王府其他人,为君者怎会容忍。她不敢猜,当年的操刀者何人。赵姓,当真恶心。
夏七言庆幸自己随母姓,族谱上也如这般,看来不是恩赐,更像是补偿,一场交易,到底换了什么?
眼前人选不足夏七言信任,她只是紧攥着腕上佛珠压抑情绪,身姿愈发挺拔。
夏七言功过恩怨,已是上辈,两清了。
徐骁和李义山望着眼前双鬓湿润,举手却洒脱清淡的丫头,非池中物。骨子的冷血狠戾同赵姓一脉如出一辙。
时好时坏徐骁有些捉摸不定,他的盘算里,同乐安王那些计划都是建立在夏七言不过是一个天真无邪,柔弱需要照顾的小姑娘基础上。而今,显然,夏七言才是整个局势最大的变数。
儿子,你便自求多福。徐骁暗自道,这剑如何锋芒毕露,且走一步看一步。
徐凤年阿言!师父。
徐凤年听闻徐骁带走了夏七言,想到徐骁那多疑嗜血的性格不由得头皮一紧,不理会姜泥的叫喊直奔听潮亭。见了夏七言端坐窗边饮茶才歇了心思,从容行礼。
李义山并不在乎徐凤年的失礼,只是难得见到少年郎的急躁,那以往在他跟前明是一副小棋手的算计,深沉,全抛给了红颜。刀锋见血,没有牵挂便是杀人刀。北椋不缺杀人刀,要的是斩尽不平的刀。
李义山嗯,游历归来瞧着更意气风发了,阿言,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来听潮亭找义父,对了这个给你,你娘的配剑,不过你娘的剑谱和身法,不在我这。
夏七言谢过义父,春色正好,义父可要吃鱼?
李义山满意看着自家姑娘,行事间大气稳重,听潮亭下的东西估计小丫头也猜的一二了,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徐凤年哎?阿言怎么知晓我叫你去钓鱼,快快快,黄蛮儿他们已经在湖边等着了。师父我们这便走了。
徐骁嗐!这臭小子,见色忘爹。
徐骁抚了胡子坐到李义山对面抱怨。李义山怎会不清楚这场面正是徐骁喜闻乐见的,没有应他演戏。
李义山湖底够深,可总有擅水之人。
徐骁你是说阿言那小丫头知道听潮亭下面的东西?到哪一步?湖中央还是李淳罡?
李义山湖中央,一日便知你这湖底。那位南宫功力深厚且望不清。
徐骁那你的意思是阿言这丫头会武?
李义山她天生就通棋局。
听潮阁上又恢复静默。徐骁明白李义山的话。倘真如此,竟有几面瞒过他,徐骁自负观人一针见血,一眼便知是龙是龟。夏七言这丫头此后如何,全在凤年的造化。
幸好这美色,情字一棋,深入死穴,这两人逃不脱。
徐龙象嫂嫂!你看我钓了好多鱼,你喜欢哪一条?
徐龙象瞧着夏七言和徐凤年身影跳着挥手,这位嫂嫂不仅长得好看,更是他哥的心尖肉,要比对哥的好还要好。
徐凤年听到这有些气急,黄蛮儿怎么这些年从昨晚到现在的急于表现都看着心怀不轨,徐骁那老小子到底教了什么。
他沉思纠结的时候,徐龙象已为夏七言钓上一尾红鲤。夏七言瞧着小孩明同她一样高,却捏着鱼竿满脸期待,忍不住软了心思,散去那些沉甸甸的思虑,摸了小孩的头顶。
夏七言黄蛮儿真棒,是北椋第一勇士。
徐凤年那我是什么?
夏七言北椋第一……
夏七言看着徐凤年目不转睛等着自己下文,嘴里的葡萄也含着忘了吞下。转念起了逗弄心思,
夏七言北椋第一大灰狼
徐凤年这听着一点也不威风。不过,灰狼吃兔子,天经地义。
夏七言你!
夏七言不明白为何眼前人能轻易挑起自己的幼稚心理,憋着气捏了葡萄就扔,徐凤年侧头躲过,来人却没那么好运气。武人本能张嘴吞下葡萄。
徐凤年禄球儿!你他妈谁的葡萄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