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更衣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林未晞率先走了出来，脸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唇色比之前更嫣红水润，墨绿色长裙换成了舒适的休闲服。

余时琰跟在她身后，神情是一贯的冷峻，但眉眼间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余时琰“走吧，餐厅订好了。”

余时琰目光扫过严浩翔环在虞岁肩上的手，语气平淡。

严浩翔“再不出来，我就要报警了。”

严浩翔勾唇，意有所指。

林未晞“抱歉，拉链有点问题。”

林未晞微微侧头，避开众人的视线，耳根更红了。

虞岁“没事没事！我们也刚聊完。”

虞岁赶紧打圆场，上前挽住林未晞的胳膊，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虞岁“未晞姐，你这身也好漂亮！”

林未晞“谢谢。”

林未晞感激地看了虞岁一眼，神色稍缓。

四人并肩走出展厅，夜色已然降临。

余时琰很自然地为林未晞拉开车门，手掌绅士地护在她头顶。

严浩翔和虞岁则坐在后座。

夜色中，余时琰的黑色跑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前座的余时琰和林未晞低声交谈着，后座的虞岁靠在严浩翔肩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

严浩翔的视线却从前座收回来，落在了车内精致的内饰上，又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各色车辆。

他下颌线微微绷紧，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和决心。

他忽然偏过头，嘴唇贴近虞岁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严浩翔“看来得想办法多赚点钱了。”

虞岁闻言，疑惑地抬起头看他，用眼神询问。

严浩翔用下巴轻轻点了点前座方向，声音压得更低：

严浩翔“看余时琰这车接车送的，以后我也得买一辆，总不能让我女朋友天天坐摩托车风吹日晒，靠自己挣来的，开着才踏实。”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痞气和一丝认真的规划，但虞岁却听出了他话里那份想要给她更好生活的担当，以及那份不愿依赖家族、想要独立证明自己的倔强。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虞岁心湖，漾开层层涟漪。

她想起父亲手术时那笔巨款，想起日常相处中严浩翔不动声色为她支付的种种，想起他提及“岁岁甜”蛋糕店……

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为她撑起一片天，从未计较过付出。

可是，阿严，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虞岁在心里默默地说。

你还在上学，已经开始实习、筹划未来，压力已经很大了。

我不能……

不能一直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

虞岁自己的学费靠的是助学贷款和奖学金，生活费则来自学校的助困补贴和图书馆的勤工俭学，虽然紧巴，但也足够维持日常，还能攒下一点点。

她也想独立，不愿成为别人的负担。

一个念头悄然在她心中成型。

暑假偷偷去找个兼职做吧。

多打一份工，哪怕只能攒下一小笔钱，先还严浩翔一部分也好。

至少，能让自己觉得这不是在向严浩翔或者他人单方面地索取。

她想要的是并肩而立的爱情，而不是被护在羽翼下的依附。

心里想着这些，虞岁嘴上却顺着严浩翔的话，带着温柔的鼓励说道：

虞岁“好啊，那你加油。”

虞岁“不过别太累，慢慢来。”

虞岁“其实坐摩托车也挺好的，可以抱着你。”

虞岁挽着严浩翔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严浩翔低头看她，女孩的眼睛在夜色车灯映照下亮晶晶的，满是信任和支持。

他心头一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凑近她耳边，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戏谑：

严浩翔“放心，累不着，赚钱养未来老板娘，动力十足。”

虞岁脸一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因为那个未来而泛起蜜糖般的甜意。

她将头重新靠回他肩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灯火，思绪已经飘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