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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耀阳自然是没有办法回答的。因为所谓的赃物并不在其中。

只有忘尘知道，现在那东西应该是在那个不知姓名的黑衣男子手中，正在寒山飞雪中被保管得很好。虽然对那个男人他几乎不怎么了解，可忘尘却有一种莫名的相信，相信那个男人不会将这东西拿出来害他。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看这张纸的时候的眼神，又或许是冥冥之中其他的一些感应，让忘尘有了这样的相信。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虽是寒山来者，却也知晓这个道理。陛下疑我，现在我已自证清白，即便是那盗窃者污我罪我，我也不再追究了，只想着能够完成此番下山的任务。所以陛下，我可以走了吗？”忘尘摆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其实他与苏耀阳都知道，所谓的污他罪他者，根本就不是别人，不是什么深夜到访的宫人，而是眼前这位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心思沉重的苏耀阳。

“我想，你们还不能走！”苏耀阳已经不再掩饰，还未等忘尘意识到这个“你们”是指谁时，苏耀阳便大手一挥，下令道：“封锁回风楼，所有人都不许走，细细的给我查！直到查出为止！”

“陛下这是何意？”忘尘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想过苏耀阳这个人刚愎自用，想过这个人心眼小的如同针尖麦芒，却没有想到，这人即便已经身在这样的高位，却依旧意气用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为难忘尘，忘尘自己是不怕的。

但是本来已经要从这里离开的苏怀羽，却因为自己要再次被困在这儿。她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忘尘突然觉得不安。

“陛下万万不可，这是寒山的来使！”乱月也惊了一下。

“寒山？哼！”苏耀阳极为不屑，“寒山又如何？我乃是这天下的主人，我想要寒山生，寒山便生，我想要寒山灭，寒山便灭，我岂会畏惧！”

忘尘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觉得眼前之人可笑。

就连上神倾都没有说过如此狂妄之言，眼前一介凡人却敢这样说。这凡人分明，连上神倾升起的塑像都无可奈何。

他一声令下，屋中的侍卫领命出去，屋中的气氛就更为凝滞了。

“陛下，这样不妥，不妥。”乱月忧心忡忡地劝道，苏耀阳却置若罔闻，拂袖转身出去了。

屋中其他的人三三两两退去，最后竟是只有忘尘和乱月在屋里。院落中传来喧哗之声，能听到兵甲金戈碰撞的声响，听到有人指挥着封锁好回风楼的指令，听到侍卫兵将们在安排巡逻的排班和顺序。

一场井井有条的闹剧。

“国师大人在此继续呆下去，怕是不妥。”忘尘出言提醒道。

乱月苦笑：“倒也无妨，我现在无论人在哪，都是不妥。”

“让您为难了。”忘尘此言真心实意。

“只能等着，看这闹剧如何收尾了。”乱月叹息一声，也离去了。

在一片狼藉的屋内，忘尘整理好自己因为搜查而略显凌乱的衣服，然后又将被翻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回乾坤袖中归位。

他最后放回的那面镜子，先是施了个咒，让那面镜子简单被清洗了一番，然后忘尘又裁了一块干净的布，将镜子擦拭干净，随后放回袖中，也离开了这见证闹剧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