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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阿雪问道。

“没有了。”忘尘沉思了片刻，发现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其实多少是有些失礼的。

比如，阿雪真的还算得上是人族吗？水域的血案又是怎么回事？收养她的鲛人现在又在哪里？只是这些问题他都问不出口。

更是怕惹怒了阿雪。

“那说说你的故事吧。”阿雪道。

“我的故事？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言。”忘尘淡然道。

“那你总不会是想让我一直干坐在这里吧？”阿雪看向忘尘，表情可以算得上是无辜了，“我都告诉你我的事情了，作为回报，说一点你们寒山的事情吧。”

“寒山？你想知道些什么？”忘尘提到寒山，就变得警觉了起来，仿佛阿雪下一刻就要将整个寒山血洗覆灭了一般。

阿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必这么紧张吧。我就是单纯地想知道，寒山的弟子们，平日里有什么活动。比如说马上就是新年了，寒山的弟子不需要准备什么祭拜活动吗？”

忘尘看着外面的积雪，虽说现在已经是冬日，但是距离新年其实还有着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然而阿雪问了，他又不能糊弄着回答，想来这种问题应该是与寒山的生死关系不大，但是忘尘还是悬着一颗心，挑剔着说辞，回答道：“新年的话，其实确实有很多的活要做的。比如各个大殿的清扫工作，还有新年给弟子们添置新衣，有一些师妹们还会聚在一起剪窗花。”

“这样啊……”阿雪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显然这些都不是她想听的内容。

忘尘用余光打量着阿雪，发现她正在看墙上的画。

忘尘想了想，主动问道：“你对那个画好奇？”

“嗯，似乎在你们寒山上看到过很多回这个画了。”阿雪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画上，甚至都没有舍得分给忘尘一眼。

忘尘也不由得看向那副画。

这幅画是根据师门供奉的神像绘制的，每个弟子的房里都有。经年累月下来，忘尘自是不觉得这幅画有什么稀奇的。

“我们水域，不信奉这个东西……所以有点好奇。”阿雪说道。

“那你们水域信什么？”忘尘问。

阿雪：“我们……大概是什么都不信的。鲛人有自己的王，自然也有自己统治的一番心得。我们鲛人觉得，此世间值得敬拜的只有月亮。当月圆的时候，鲛人们会浮出水面，在无人的礁屿上，对着月亮长歌。”

“鲛人歌……”忘尘恍惚想起自己在阿雪之前织就的梦境中，似乎也是在水下，听到了某种吟唱。

那便是鲛人在唱歌吗？

忘尘想更仔细回忆的时候，却又发现完全想不起来那些歌是怎么唱的了。

他看向阿雪。

仿佛是猜到了忘尘的心思一样，阿雪即便是没有抬头，但是也给出了忘尘回答：“我虽然也会一点点，但是却不能在这里唱。鲛人歌，可扬万顷碧波，寒山的众人，怕是听不得这样的歌声。除非，你们舍得以性命为代价。”

她笑盈盈地说着这些话，忘尘听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