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捧着衣衫踌躇不前，眼睑下的青黑，彰显着她的疲惫。
彼时的她是怎么做的？
眼神万分嫌弃，觉着这料子不如白浅身上穿着好，旋即大力把衣裳扯落扔在榻上，面色冷若霜雪。
她说：“这样的料子我若是穿了出去，浅浅只会更加嫌弃我，阿娘往后还是莫要花费心思在这上面了，免得凭白惹了浅浅厌弃！”
那时，阿娘该有多难过？
她的表情，是被亲生女儿嫌弃多回，从而产生的自我厌弃！
如今回忆起来，哪怕是玄女，都恨不得能穿梭时空，打死那个不懂事的自己！
随着玄女的记忆愈发清晰，叶琳琅脑中同步出现母女二人相处的种种画面。
当然，也明白了玄女现在表情为何这般难看。
但仅仅如此，她却嫌远远不够。
大手一挥，原剧玄女魂飞魄散之后，温婉日日吃斋念佛，为她祈福的画面没入玄女脑中。
更有温婉知晓女儿魂飞魄散后的歇斯底里，而后毅然献祭灵魂的场面，也被她一同传了过去。
这样的记忆，兴许会让玄女身上戾气更重，但叶琳琅管不了那么多。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有何等疯狂！
如若她将身体还了回去，容玄女继续修炼那等邪肆功法，温婉的下场决计会和前世一般无二。
她倒是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兴许还能和自家美人师傅一样，只修炼魂体隐世不出，但温婉只怕会永远消失在世上！
不知过了多久，玄女终于破开幻境。
她悲鸣一声，而后佝下身子，眼眶通红，额间青筋毕露。
狼狈不堪的模样，就像是是失去母亲的新生小兽。
“呜呜呜……”
“阿…阿娘，女儿不孝，是女儿太自私了……”
“害人害己，还害得阿娘魂飞魄散！”
玄女跪匐在地低声轻喃，姣好唇形鲜血淋漓，吐出的字节支离破碎。
温婉献祭时的悲壮，宛若片片锋利刀刃，强行破开胸腔，生生剜下鲜活心脏！
站在一旁一动的叶琳琅未动，只冷眼瞧着。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玄女有此等奇遇迎来一丝生机，到底和温婉献祭灵魂有无关系，但玄女所犯下的罪孽是实打实的，且不可豁免。
不然，系统断然不会发布，洗清玄女自身罪孽的任务。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句话，用在玄女身上再合适不过。
“如何？看到这样的场景，你还是执意修炼那等邪功？而后害得你娘魂无归处？”叶琳琅眼神无波无澜，声音平缓地问道。
“阿…阿娘可还有救？”玄女抬头，眼神希翼地道。
眸中期盼，让叶琳琅愣了愣。
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唯一能解答的007，此时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瑟瑟发抖。
见她沉默不语，玄女失望垂眸。
萦绕在她周身不散的黑色雾气，不知是何原因，竟愈发微弱。
空气静默良久，正当叶琳琅准备开口之际，玄女突然直起身子，而后踉跄着朝着她走近。
眼神中，好似糅杂着一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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