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次日天还未亮,三人就驾着马车往昆州赶。
一路上不断有人骚扰,弄得几人烦不胜烦,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昆州城外,却发现一群武林人士挡在前面时,三个人终于炸毛了!
特别是温客行,看着脸上掩不住疲累之色的周子舒,眼底的杀/意流窜着,几乎能凝成实质。
周子舒勒住缰绳,目光冷冷的扫过面前一群人,坐在马车上动都没动。
一众武林人士面面相觑,终是贪念压过了恐惧,呼啦一下围上来,把周子舒三人困在中间。
先前牵头重开武林大会的衡山派掌门陆正丰,这会儿被众人眼神示意,于是上前开口道:“二位庄主及张少侠别来无恙!鄙人衡山派掌门陆正丰……”
这位陆掌门不知怎么回事,自报家门还要学那些酸腐书生,酸不拉几。周子舒懒得听这些伪君子扯淡,直接开口打断他:“有事说事,我们之间不必寒暄!”
陆正丰没料到周子舒根本不按套路来,不由得哽了一下。转眼又收拾好情绪,开口道:“那陆某就开门见山,不知周庄主打算如何处置那武库中的宝藏?”
“哦,”周子舒掀了掀眼皮,目光懒懒的落在他身上,淡淡道:“就为了这等小事,各位英雄前辈就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对付我等小辈,传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姓周的,少在此顾左右而言他!那武库本就是天下人的武库,各门各派皆有一份,你若今天痛痛快快把武库宝藏交出来,列位英雄不会与你们计较,如若不然……”
性子最急的“沙龙帮”帮主忍不住开口喝道,众人一阵无语,心里不由暗骂声“蠢货”。
果然,周子舒懒洋洋的神情一下子敛去,两道寒光笔直的冲那帮主而去。寒光来势汹汹,那帮主避无可避,只得狼狈的弯腰堪堪让过去,劲风刮得他头皮发麻。
只是他身后的两名弟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被那寒光击中肩膀,发出一声惨叫。
出师未捷就先折了两人,场面一时间鸦雀无声,皆握紧兵器盯着周子舒的一举一动。
正在此时,周子舒动了。
吩咐张成岭照看好温客行,然后提着白衣剑下了马车。
群雄见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陆正丰赶紧出来和稀泥:“周庄主不必动怒,素闻四季山庄先庄主秦怀章向来宽宏高义,周庄主得其真传,想必也是海量,许帮主一时性急,出言不逊,还望周庄主海涵,莫要伤了和气!”
“不与他计较?”周子舒哼笑一声,“他纵容门下帮众伤我弟子、辱我爱人,还敢威胁于我,如今你还指望我不与他计较?”
“笑话!还有这位陆掌门,你是有多少年没下过山了?怎么形势还没弄清楚?先师确是宽宏高义,令你们望尘莫及,不过如今四季山庄的庄主是我周子舒!”
周子舒的目光在众人面上刮过:“当年先师故去,四季山庄风雨飘摇时,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袖手旁观的。这些暂且不论,毕竟捧高踩低、人之常情。周某一介少年庄主,孤木难支,不得已带着山庄的八十一人投靠晋王,创立天窗。十年来,为晋王除异己、扫障碍,从无败绩!刀口舔血的事情,做得数不胜数!”“那么陆掌门不会以为,我周某创立天窗这些年来,靠的是以德服人吧?”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温客行几乎要抚掌大笑——他家阿絮这张嘴,也忒厉害了些!
陆正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五彩斑斓,煞是好看!抖着手张嘴半天都没憋出来一个字。
周子舒可没那闲工夫和他们周旋,抬头看看天色,日照当空,合该是午饭时间。温客行可不能挨饿,于是神情带上一点不耐烦:“诸位千里迢迢来找我四季山庄的麻烦,为的不就是武库宝藏吗?反正周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都可以给你们!”
“不过……”周子舒这一顿,让群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要攻打过四季山庄的门派亲自上门道歉,这个要求不为过吧?”
还有这等好事?群雄皆是喜出望外。
周子舒看众人神色,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决断。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我就带我家师弟和徒儿先走一步了!”希望能赶得上午饭!
说罢飞身上了马车,鞭子一挥,马蹄飞扬间让群雄吃了一嘴的灰!
沈慎七爷和大巫他们一早便接到了周子舒的传信,早带了弟子在山下候着。
等了近一个时辰左右,才看见飞驰而来的马车。
众人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
周子舒停了车,张成岭率先跳下马车,转身想去扶温客行,却见周子舒不由分说把温客行从马车上抱下来。
弟子们都在,温客行脸皮薄,不由在周子舒怀/里挣动了几下,与周子舒打着商量:“阿絮,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阿絮……”
周子舒不为所动:“老实呆着!”
温客行知道周子舒这是铁了心要一路抱/着他,只好把脸埋在周子舒胸/口,在他怀/里缩成了一只熟透了的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