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番外：从此心骨无尘埃（5）

《长月烬明》特别番外：从此心骨无尘埃（5）

【白家】

“所以咯，论妇德，她排倒数第二，没人敢争那个垫底的。至于妇言，要求的便是‘贞静’。小妹觉得，艾虎跟这俩字沾边吗？”

“呃…舅妈平常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啊，不好随便评论的。”

“小人精，还没进学堂呢，说起话来这般老成持重。好，暂且不讨论那两点，单就‘妇容’而言，这你总能瞧出来，所谓‘端庄柔顺的容态’，在她身上真是一星半点都找不到吧？”

“四姐，这不能怪她。谁也不是生来就什么都会，得学呀，没人教她嘛。我听外公说，舅妈身世很可怜的：她爹被通缉犯杀害，尸骨未寒，娘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还有坏蛋想杀她，为逃命躲进山里，全靠自己捕猎山鸡野兔填肚子，那个时候，她才六岁。后来，得到一位擅长易容术的江湖人传授武功，做了她的师父。

十二年后，当上赏金猎人的艾虎去开封府找包大人告状，想查出当年害死她爹的凶手到底是谁。外公帮着包大人想点子，抽丝剥茧。最后发现，她那下落不明的娘早已嫁人，还生了两个女儿；而她们的爹，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嚯，居然连这个也晓得！”

“又不是什么秘密。”摇头叹气，“不过，这案子结局不算太好。”

“包大人被百姓奉为青天，除了他不怕得罪权贵，甘愿为民请命，大公无私。最重要的原因，他是真正的秉公执法者。艾虎的杀父仇人，是当时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在朝中人缘极好，人脉关系错综复杂。没有直接证据，包大人不能对他动用刑罚。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却无能为力。有的时候，这也算是执法者的无奈与悲哀。”

“律例制订，本来就是为了约束民众。没有证据，当然不能随便抓人啊。外公说，他们和艾虎的亲娘之间有不为人知的背后故事，可惜无从查证。只听艾虎一面之词，怎么能断定她爹就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呢？”

“…小妹说的有理。两个女儿从前呼后拥、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一下子沦为粗茶淡饭的布衣百姓，想来也吃了不少苦吧。”

“幸亏艾虎打不过对方，不然若菡姨哪有这么好的相公，把她宠得像公主一样。这事儿，展昭舅舅知道，只不过大家不想让艾虎伤心，都瞒着舅妈。”

“我说‘包打听’，那你知不知道，艾虎还有位亲姐姐？”

“嗯呢，就是白锦堂的妻子田蓉呀，本名叫艾玉蓉；意外发生后，田妈带着玉蓉一路逃难。为了掩人耳目，就跟着她改了姓氏。田妈一手拉拔她，从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在京城的时候，娘经常去彩锦坊买绣线，管她叫蓉儿姐。没想到，她带着田妈远赴他乡，竟然嫁给了堂伯伯，兜那么大一圈，还是成为我们的伯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