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河溃堤案】夺人所爱小女子

第十七章 夺人所爱小女子

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悬起三月有余的中牟县孕妇连环命案，终于得以告破。不但帮助家境贫寒的孕妇顺利产子，她也机缘巧合地荣升小姨，再加上又是重阳佳节，丛不悔的心情格外好。然而，她毕竟未满及笄，多少总有些女儿家的活泼与顽皮。于是，她决定逗他一逗。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欸，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大，怎么一开口就叫我小妹妹。知不知道，这样很失礼啊？还有，你凭什么断言，我一定比你小啊？”

“小，哦不…”

年轻人双唇嗫嚅，却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当然是姑娘咯。”

“哎，小姑娘。”

他又弯腰施礼。

“噗～”忍不住笑，“我说，你今天是跟这’小’字杠上了吗？姑娘就姑娘呗，干嘛非叫小姑娘啊！”

“姑娘，只因见你还是孩童模样，所以…在下失礼了，恳请姑娘息怒。”

“看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不明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乎？大庭广众，怎能随意搭讪，还把手按在姑娘肩上，其心可诛！老实交代，你究竟意欲何为？”

“姑娘，姑娘请听我解释！”

“你说，不讲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姑娘就拉你去开封府见包大人，治你个调戏良家妇女罪！”

调…调戏？还…良家妇女？丛不悔连珠炮似的一番话，把这个年轻人彻底弄懵了。虽说大宋律例确有规定，女子年满十三岁即可嫁人，可怎么看，她都是个孩子嘛。无论如何，就算只是孩童，他以男儿之身，手搭女子之肩，总还是他有错在先，势必赶紧致歉，方为做人本分。

“姑娘有所不知，家父平素酷爱扇面，今日又逢重阳佳节，故此精挑细选，欲作礼相赠。方才见姑娘要走，一时情急，故而…在下绝无恶意，万望姑娘见谅。”

“百善孝为先。念在你是为了博令尊欢欣的份上，本姑娘可以不计较你先前的鲁莽之举。”

“多谢姑娘宽容大度。”

喜上眉梢，趁兴而归。

才走两步，又被阻拦。

“诶，本姑娘都已经算了，你怎么还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啊？”

“姑娘，你手里的扇面，可否让与在下？”

“不能。”

丛不悔断然拒绝。

“姑娘，在下已将原因告知，这扇面我志在必得。若肯相让，我愿出双倍价钱收购。”

“不可能。”

丛不悔再次回绝。

“君子不夺人所爱。”

“嘁，我又不是君子，本姑娘不过是连孔圣人都嗤之以鼻的’难养’小女子罢了～”

“你怎么这样…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出多少银子，我才能把它买下，你开个价吧！”

丛不悔撑开五指，摆了摆手。意思是，她不卖。

那年轻人却误以为她要价五两，忙利落地从钱袋里掏出十两银子，急切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慢着。五两是你以为的，我可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