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河溃堤案】父女交心暗夜谈

第十章 父女交心暗夜谈

【开封府.书房】

“公孙先生关怀之意，本府铭感于心。然而，（你我）自白云寺邂逅，多年来，公孙先生可曾见到本府对高（和谐）官大员有过丝毫惧怕？无欲则刚，本府但求问心无愧！”

“学生失言了。”

“明日一早，都水监会派人前来府衙，就此展开拆除违建的先期准备工作。公孙先生近段忙于灾民之事，多有劳累，早点休息罢。”

“是。”

……

【公孙策厢房】

“爹，包大人忙活了一整天，可有查出些许眉目？”

“王公大臣们的府邸违规私建众多楼台水榭，让蔡河水道受阻变窄，引发了此次水患。皇上下令开封府协同都水监全力拆违。”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

“目前可以断定的水患主因，只此一点。”

“京畿内外治安，包大人责无旁贷。如今连拆违都由开封府出面，那他岂不是又要得罪权贵…”

“丫头啊，你来京城有一年了吧。（包）大人什么个性，早该清楚明白哪。他根本就是对事不对人的。”

“女儿当然知道。包大人向来公私分明，可那些王公大臣，哪个在朝中没有自己的人脉眼线。耳目众多，他们早晚会晓得，是大人进宫面圣，才让皇上下决心彻拆违建。本来是查天灾弊案，现在演变成府、监联合，带人去画图纸、’拆房子’。纵算包大人只是依律行事，又有谁会对他心服口服啊。”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了。”

“爹，包大人除了老家那位一手带大他的嫂娘和被猪肝粥毒死在牢里的侄子，他还有其他亲人吗？”

“应该没有。我跟随大人近十年，从未听他提起过别人。”

“这么说，包勉是他仅有的软肋。如今，那些等着抓大人把柄的政（和谐）敌，怕是再也找不到可以击溃他的弱点了。”

“旁人倒是不足为惧，但有一个人，必定会上窜下跳，想尽办法搞点事情出来。”

“爹，你是说，庞太师？”

“大人刚正耿直，办案过程难免招引群臣记恨。不过，文武百官之中，真正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也只有庞吉了。庞煜是他唯一的儿子，且未有子嗣绵延。庞妃娘娘独得圣眷日久，目下仍是一无所出。大人铡了安乐侯，岂非…”

“呵，他老庞家断子绝孙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庞煜敢那样为所欲为，还不是被他这个太师兼国丈的爹给惯出来的。老子仗势欺人，儿子草菅人命。（安乐侯）坏事做尽，阎王爷不收他，都没天理了！”

“唉，血海深仇，刻骨铭心。这冤家对头，是早就结死了。”

“既然横竖都要直面这块磐石，就像爹说的那样，且行且看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悔，这几天，多亏你帮着分担。爹老了，面对这满堂灾民，的确感到力不从心。”

“爹，我是您的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