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个娼妓之子,出身低贱,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宗主,宗主您不要信他的小人之言啊宗主,他刚刚差点杀了我!”
聂明玦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副使,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本来孟瑶提剑追杀是他亲眼所见,聂副使哭的惨烈,一身血迹,简直是避无可避的铁证,聂明玦都要下令把孟瑶绑了。但是聂副使这张嘴,实在是太臭了。
辱人出身,行为下贱。他聂明玦一向奉行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只会战斗至死绝不会蝇营狗苟。聂副使的行为令他不耻,但孟瑶提剑追杀也是事实。望着不卑不亢跪在地上向他陈述案情的孟瑶,聂明玦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
“孟瑶,你有什么话说?”
孟瑶攥紧了拳头。他没有错过聂明玦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也并非没有看到聂明玦如看蝼蚁般鄙视的眼神。但无奈形势比人强,此刻他一身安危皆系于聂明玦一身,甚至云景安的性命也都看聂明玦能不能出手。他此生最恨低头,却不得不低头。
成败,只在此一瞬间。
“回禀宗主,聂副使言之凿凿孟瑶追杀他一事乃是事出有因。还请宗主派人去孟瑶房间搜查,聂副使派来的刺客尸体还在那里,孟瑶床上的被子上有刺客的剑痕,您一查便知。此时距离迷药生效的时间不远,您也可以查到房间里残留的迷药香气。孟瑶忍无可忍出手反击,纯属自卫。另外,还请您派人去搜聂副使在城外的院子……”
“你放屁!”
孟瑶丝毫没有理会聂副使的怒吼。而是放下长剑,向聂明玦大礼参拜。
“还请宗主救救在下的义妹!她只是一个女子!宗主您深明大义嫉恶如仇,定不会看着此等狂徒在清河逍遥法外!”
聂明玦是一个性格特点很明显的人。
他为人直率,光明正大,信奉拳头说话而不屑于弯弯绕绕。他的为人就像他的刀法一样,霸道而不讲道理。但他又是嫉恶如仇的,扶危济困的。绝看不得自己治下有人欺凌弱小。对付这样的人,大义名分和弱势地位,一样都不能少。
孟瑶在清河多年,自然清楚聂明玦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说刚被聂明玦发现他逼问聂副使的时候还有一丝慌乱,但等到聂副使口出狂言,而自己又搬出对方实打实的罪状之后,孟瑶就知道,这一局,自己是赢定了。
果然,听了他的话,聂明玦意味不明的看了聂副使一眼,扬声道。
“来人!去搜他在城外的宅子,你们知道地方!一柱香的时间,搜不到就别来见我!”
“喏。”
闻风而来的聂氏本家弟子退了下去,孟瑶舒了一口气,这才有空去看自己隐隐发痛的左肩。刚刚的搏斗之中他自然是受了伤的,为了追求一击必杀,他用的几乎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如果不能一开始就站住上风,他恐怕都撑不到聂明玦到来。
“金疮药!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