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卿兮和榕弥一同去了学校，楚夭依旧没有来上课。

　　“卿兮，来我办公室一趟。”宁嗣音的物理课下课后，叫出了打算和榕弥一起走的卿兮。

　　榕弥想了片刻，放开了卿兮的手。

　　卿兮走了很久也没有回来，榕弥终于等不及了，去了宁嗣音办公室。

　　二人有说有笑地聊着些什么，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卿兮。

　　像一泓清泉，一缕春风，明媚地看不见一丝阴霾。

　　榕弥顿住了脚步。

　　往日的卿兮，沉闷，几乎没有笑容，连伪装也懒得。

　　他现在好像很开心。

　　榕弥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卿兮发了消息——“我先回去了。”

　　抬起头看着里面，卿兮的手机响了一声，但没有理会。

　　榕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宁嗣音在和卿兮说完这些作业里好笑的地方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门口，阳光照射下，影子已经不见了。

　　宁嗣音又看了一眼卿兮，“今晚喝酒吗？”

　　卿兮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收起了笑容，犹豫片刻，道：“不喝。”

　　“陪我喝最后一次，好吗？”宁嗣音覆上了卿兮的手，诚恳地看着卿兮。

　　卿兮看了一眼手，收了回来，点了点头。

　　打开手机，看到了榕弥发来的信息，庆幸地看了一眼宁嗣音。

　　“我快下班了，一起去吃晚饭？”

　　“嗯。”卿兮答应后，又掏出手机给榕弥发了消息，告诉他晚饭自己解决。

　　夕阳坠下，路边的霓虹灯亮起，车灯，高楼大厦的灯光，把这个城市的夜晚照成了白天。

　　卿兮和宁嗣音在学校周围找了家店，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后就打算离开，但在起身之际，宁嗣音瞥到了服务员手里的酒。

　　“等等，我去上个厕所。”宁嗣音把卿兮按回了座位上，自己走了出去。

　　宁嗣音走了挺长时间，卿兮玩了好几关2048，宁嗣音才回来。

　　“你出汗了。”卿兮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宁嗣音。

　　“厕所离得有点远。”宁嗣音坐下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桌子，又看了看卿兮，想必确实让他等了太久，东西都收走了。

　　“你们这有酒吗？”宁嗣音扯着嗓子喊道。

　　“有雪花啤酒。”

　　“来一瓶吗？”宁嗣音问卿兮，但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对着店家喊道：“来一瓶。”

　　店家应着就起身给宁嗣音送过来，宁嗣音急忙起身，走了过去接过店家的酒，从边上的碗柜里拿出了两个杯子。

　　“我不喝。”

　　“怎么？喝酒还看牌子？被酒吧养刁了？”说着，宁嗣音就打算开酒，掰了一会儿没掰开，又走到前台拿了开酒器开。

　　“来，喝几口解解渴。”宁嗣音往卿兮的杯子里倒了点。

　　卿兮无奈地拿起酒杯喝下了。

　　“宁嗣音，这酒不对。”卿兮一手扶着头，一手拦住宁嗣音往嘴里送的杯子。

　　“怎么了？”

　　卿兮收回手，用力按着太阳穴，“我头有点晕。”

　　宁嗣音起身，着急地扶住卿兮，道：“我送你回家吧？”

　　见卿兮点了点头，宁嗣音扶起他，步履沉稳地往外走。

　　出门那一刹，卿兮抬头，正巧对上一双清澈的双眸，脖子上闪着金光。

　　但卿兮没多在意，和宁嗣音回了家。

　　宁嗣音把卿兮送回他自己房间后，出来给卿兮倒了杯水，看了一眼另一个房间的榕弥，门没关，安静地看着手机。

　　“喝水。”宁嗣音进门后，随手关上了门，在转身之前，悄悄锁上了门。

　　卿兮听话地喝了水，宁嗣音这才注意到，卿兮原本泛白的脸，已经染成了红色。

　　“你怎么了？”宁嗣音接过水杯，担忧地看着卿兮，却不想卿兮一把把他推倒，水杯里没喝完的水倒在了洁白的床上。

　　宁嗣音把水杯一推，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随后脚步声传来，宁嗣音一手拉过卿兮，让他倒在了自己身上。

　　门被钥匙打开，隙开一条缝后又被关上。

　　宁嗣音得逞般地一笑。

　　抬头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卿兮，宁嗣音揉了揉他的头，起身关上了房内的灯，躺在了卿兮身边。

　　窗外的月色与灯光仍旧敞亮，宁嗣音又起身，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