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

苏让让“保保险子……兜里……七班长……”

顾一野倒在地上看着苏让让愣住，又看张飞倒在一边。

苏让让“排长……嫂子……”

苏让让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极其艰难的靠近了不远处的张飞，又扑通一下跪在了他面前。

苏让让“保险子……”翻着张飞的兜：“给他……”

因为七班长离得远，所以没什么大事，还有力气起来翻兜，喂张飞吃保险子。

顾一野眼看着苏让让在自己面前闭眼，他艰难的想要靠近她，握住她的手，可也只是听到了苏让让说的一句嫂子，自己也昏迷了。

林北海爬过来：“苏让让怎么样了？排长怎么样了？你们他妈说话呀！卫生员！”

野战医院一片忙乱景象，不断有担架被军工抬进抬出。院子里坐着躺着不少经过治疗还没来得及转移走的伤员，一些护理人员和临时抽调来的人员在照颐他们。不断有人急促地、挣扎地大叫，吼，有绝望的呻吟。

顾一野呆呆地坐在病床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伤口经过处理，包扎上，破烂的军装没换下，脸上稍干净，耳根脖子很脏。

忽然苏让让的尖叫声传了出来，顾一野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医疗帐篷门口，又止住脚步。

苏让让有气无力道：“谁谁啊……麻药……打少了……”

叶冲“没有多少麻药了。幸亏你穿了防弹衣，还有人给你挡了一点，不然你就交代在那儿了。”

苏让让“我我的手……没事吧？”

叶冲“没事。”见苏让让还要问：“顾一野没事了，在外面，张排长肖怀远在治着，林北海的腿保住了。”

苏让让“哦……”

顾一野等了好一会儿，看着苏让让被抬到外面，赶紧凑了上去，帮忙掀开了一床被子。

顾一野“苏让让，你好点没？”

苏让让“好多了。别，我背疼，不躺。你们去照顾别人吧，我没事了。”拍拍床：“坐吧，你的伤……”

顾一野“我没事，就是两个小弹片，已经取出来了。”

苏让让点头：“那就行。”又道：“连长跟我说，林北海的腿也保住了。”

顾一野“嗯，你身上的伤……”

苏让让“我去你们那救治伤员之前，怀远哥哥给了我一件他从国外带回来的防弹衣，我穿在衣服里面。”

顾一野“那就好。”看你手臂上缠着绷带：“你的手……”

苏让让“没事，就是擦伤而已，不影响我以后治病救人。”

顾一野和苏让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肖怀远出来，顾一野一下子冲到了他面前。

顾一野“医生，我们排长怎么样了？”

肖怀远“如果明天能醒，就算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小，几乎是百分之五。”

顾一野“什么意思？”

肖怀远“他送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如果不是让让的保险子在他嘴里含着，他就牺牲了，现在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如果他能醒，后面继续治疗就不会有事，不然你们就给他准备后事吧。”

顾一野“不可能，你再去看看，他一会就醒了！”

苏让让“一野，一野……”一瘸一拐的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