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林北海“疼，从来没这么疼过，老顾啊，我、我能喊两声吗？”

顾一野“先忍忍，现在这里情况咱们还不清楚，等过了河，就是咱们的防区，你到时候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林北海“你说我腿，还能保住吗？”

顾一野看了一眼林北海的腿，笃定回答：“能，我保证。要是他们敢动这腿，我让他们赔条新的。”看苏让让去找下一个伤员了：“再说了，让让在呢，她的医术那么好，说能保住，就一定能。”

林北海笑了，比哭还难看，抽了一口冷气。

林北海“我不想听笑话。”

苏让让“这不是笑话，我对我的医术，对卫生连所有战士的医术都有信心。”朝顾一野这边过来：“呐。”给了林北海一颗椰子糖：“吃颗糖开心开心好了，你的腿不会有事的。”

林北海“谢谢。”

苏让让“没什么好谢的，咱们是战友。要真想谢就别这么悲伤，等着回去喝上排长的喜酒了好好谢。”

林北海“好。”

顾一野安慰好林北海，起身跟苏让让离去。

张飞已经坐起来了，人靠在一棵树下，身上全是血，脸色苍白，但精神不错，七班长正在给他喂水。

顾一野一个箭步过去：“你怎么让他坐起来了？让他少喝点。”

“拦不住，他非得起来。”

张飞“哪有当排长的躺着，当兵的抬着他逃离。”

苏让让为张飞检查伤口，有些生气：“你不要命了？”

顾一野“现在我是代理排长，你要听我的。”

张飞困难地笑了，抹一下嘴角上干涸的血渍：“我还没死呢，你就等不及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给阿秀买裙子。”

顾一野“买，这样，我回去买二十条 怎么也不能输给高粱吧？”

张飞没忍住，扑哧一乐：“说话，算话？”

顾一野“我说的，算话。”问道：“他担架呢？”

“他担架让给别人了，路上伤了三个，一个踩了毒桩，两个踩了地雷。”

顾一野按住那壶水：“不能再喝了！不行，担架还得坐。”

顾一野说完起身四处看。

离着几步远有一排篱笆，篱笆上靠着一扇门板。

顾一野朝门板走起，张飞和苏让让的目光跟着顾一野走，眼睛突然都直了。

门板上有一根不易觉察的绿线与篱笆相连。

张飞“卧倒！”

苏让让“一野！”朝顾一野跑过去：“按住排长！”

顾一野已经抓住了门板，不解地回头看，手碰动了门板，门板向一边倒去。张飞以惊人的力气撑起来，踉跄着往前扑去……

七班长扑过来按倒了张飞。

火光一闪，一声闷响，门板和篱笆碎裂着飞开。七班长飞扑向张飞，苏让让扑在了顾一野身上。

硝烟散去，众人从地上爬起来，慌忙检查伤亡情况。担任警戒的士兵朝这边跑来。

“警戒！”

顾一野爬在地上，呛得大声咳着，撸掉一把脸上的血，推开趴在他身上的苏让让，张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护住了苏让让，苏让让倒下的时候推开了他。

张飞软软地滑向一边，苏让让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嘴里不断有鲜血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