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
今日的红府死气沉沉,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氛,因为今天,是丫头的葬礼
二月红跌坐在丫头的棺材边,解九爷来到了灵堂给丫头上了香之后,走到二月红旁边
解九爷二爷,请节哀
解九爷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信封,转交给了二月红
解九爷这是二小姐生前,写给二爷的信,嘱托我在合适的时机,亲手交给二爷,我想二小姐所说的时机,应该就是现在了吧?
二月红接过信封,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二月红丫头……
丫头二爷,见字如面,若我当日沦落青楼,受尽千般苦,我不会这样渴望活下去,可我害怕这样的渴望,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甚至不能再多陪你一日,以前我只想能够陪在你身边,就够了,现在,我却只想你和南熙能够好好的,其实南熙她不是故意不给我们药的,是因为她也需要鹿活草来救命,佛爷他们向南熙隐瞒了这件事,才会导致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还有,我的身体在那时候就已经无药可救了,所以佛爷他们来找我求药,我便把药还给了他们,二爷你不要怪佛爷他们,要怪,就怪我命薄吧,丫头此生不求其他,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不要再因为我和南熙越走越远了,二爷,你要好好活着,笑着长命百岁
解九爷北平求来的那株鹿活草,确实有奇效,但二小姐底子弱,病势又凶险,所以服药后有极强的副作用,严重时会导致嗜睡,脱发,肌肉萎缩对外界的感觉也会逐渐退化,这些在二小姐身上都已初见端倪,二小姐导致自己病入膏肓,不得医治,所以选择不再服药,将药还给了佛爷,虽然药回到了佛爷手里,但南熙来说,已是为时已晚,我们不知道鹿活草对她来说还能不能有效,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寄去了北平,二爷,南熙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你们也在求鹿活草,是我和佛爷自作主张将此事隐瞒了,你若是要怪我们在她们二者间选了前者,那你大可以将怨撒在我们身上
二月红拿着手里的信封,哭得泪流满面,他颤抖着拿出身上的两块玉佩,指腹摩擦着玉佩上的熙字
二月红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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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护士每天在固定时间来病房内给陈皮换药
“诶,你醒啦?我来给你换药”
陈皮阿四阿南今天还没来?
“顾爷或许是有事在忙,等她忙完了就会来看你”
陈皮阿四不会,之前阿南再怎么忙也会派人前来守着我,可自从前几天起,医院看守的人都走了,阿南一定是出事了,我要去找她
说着陈皮就把针管拔下,然后下了床
“诶,顾爷嘱咐过,一定要让你养好伤再出院”
陈皮阿四我已经好了,我现在就要出院
说着陈皮就径直离开了医院
他穿着病号服走到顾府门口,可是怎么敲门里面也没有人回应,于是陈皮从墙上翻进去
院子里空无一人,他又在顾府转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陈皮摸了摸大厅桌上的灰尘,判定顾南熙他们离开已有几天
陈皮又快步往红府跑去,在途中路过一家小摊,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最近的生意不好做呀”
“是啊,唱戏的那家死了人,白幡都挂起来了”
“何止啊!我听说这从北平来的军阀,那个女人好像快死了,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回到了北平,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陈皮阿四你们说的是谁家?
“二月红二爷和顾家当家顾南熙啊”
陈皮听了那人的话,一把将男人的领子提起
“你干嘛啊你?”
陈皮阿四你胡说!
“你,你干什么呀?哪来的疯狗乱咬人了啊?”
陈皮阿四你再敢乱说一句,老子废了你!
陈皮将男人推倒,然后拼命地往红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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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府
陈皮一路跑回红府,看到红府外挂满了白幡,他不知道府内究竟是谁死了,但,千万别是顾南熙
陈皮走进院子里,便看到了穿着孝服的二月红,他一把将二月红扯了起来
陈皮阿四师父,阿南呢?
二月红……
陈皮阿四阿南呢?二月红!我问你阿南呢?!你把逼走还不成,你现在竟然将她逼到绝路!二月红!你好狠的心
二月红孽徒,跪下
二月红一把打下陈皮的手,站起来看着他
二月红跪下!
陈皮阿四二月红,你真的不配当师父!阿南生死未卜,你居然在这里为这个女人祭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阿南?
二月红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二月红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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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楼
二月红坐在女人堆里,喝着酒,敲着酒杯,脸上染起一抹红晕,看样子是喝醉了
“来,我给您捶捶”
二月红来,喝酒
“来~”二月红身边的女人!娇声娇气地端起酒杯和他一同喝酒
“喝嘛~”
“二爷好酒量啊!”
突然房门被踹开,齐铁嘴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谁呀?”
“这谁呀?”
齐铁嘴看见二月红自暴自弃地沉迷于酒色当中,很是无奈,犹豫了一番,还是上前将小厮手中的酒杯夺过来,狠狠的敲在桌上
齐铁嘴二爷,这二小姐尸骨未寒,棺材还在院子里停着没下葬呢!小熙也生死未卜,你却在这儿花天酒地?你这么做合适吗?你对得起小熙吗?
二月红来人给八爷倒酒
“是”
“来~”旁边的女人接着给二月红灌酒
二月红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爷,这二爷是怎么了?笑的如此诡异”一旁的小厮在齐铁嘴旁边小声问道,“像是鬼上身似的,看得我心里发毛”
齐铁嘴你别怕,他不是什么鬼上身,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齐铁嘴见二月红如此颓废,最后还是离开了
二月红不管他,不管他,来来来,倒酒,倒酒
二月红搂着旁边的两个女人,让小厮给他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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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
齐铁嘴佛爷,这二爷整日不回家的,流连花街柳巷也就罢了,可是二小姐的棺椁,在家里边放着还没下葬呢!
张启山那他神色可有异?
齐铁嘴与往日无异,甚至比往日更加张扬!哎,佛爷,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尹新月你怎么又来了?这是你家吗?能不能让人安心养伤了?
齐铁嘴嫂子教训的是老八,以后一定少来,呃,争取不来
看到尹新月的眼神,齐铁嘴最后又改了口
尹新月慢走,不送
见尹新月如此决绝,齐铁嘴有些为难地看向的张启山,想要张启山帮他说话,可张启山并没有理他,齐铁嘴只好作揖,然后离开了
尹新月我还以为你们十门的人,都跟你一样,是块万年冰山呢
张启山这几日照顾我,辛苦你了
尹新月我只求你不要再发疯,让我……让身边的人跟着操心
尹新月帮张启山将药给弄凉后递给他
张启山谢谢
尹新月这二爷,当真日日夜夜流连花街柳巷?
张启山他只是无法接受事实
尹新月呵,这,这也不能成为他逃避的理由啊?那他还是个男人吗?真是苦了丫头的一番苦心了,还有阿南,他对得起阿南吗?一点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难道阿南就活该被他这么逼死?
张启山……
尹新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就任由他这么胡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