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谭卓渊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十一点半。

临近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谭卓渊不满地哼哼了几声，想要把床边的人揽进怀里，却什么也没碰到。

一片冰冷。

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在七点左右有一个电话，而电话号码是宋秋岑之前打的那个无人接听的号码。

关于这个电话呢，谭卓渊还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的。

他睡眠很浅，运动完后睡下不久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那个时候他迷迷糊糊地，还以为是导师的电话，爬起来就想去打电话。却被宋秋岑给按了下去。

“睡吧，这电话不是打给你的。”

谭卓渊当时也是疲乏至极，因为这几天各种鱼龙混杂的应酬，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他相信了宋秋岑的话，继续睡下了。

放下手机，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昨夜的回忆像八点档狗血肥皂剧一样在他的脑子里重新放映。

嗯，两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探讨了一晚上人类诞生的奥秘。

嗯，然后，嗯，女人跑了；嗯，啥也没留下。

嗯，他被当鸭子嫖了；嗯，自己出的房费。

资本家都不带这么剥削人的。

昨晚奋战到三点才睡，着实是没睡好。谭卓渊的头有些痛，在混乱的房间里找到了他昨天穿的衣服，开始洗漱。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从中可见两人昨晚的激烈。

谭卓渊感到有些不适，虽然觉得很做作，但还是扭捏地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之后，谭卓渊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他倒了一杯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条条查看昨天的消息。

谭卓渊交际圈子不大，唯独有老师和陈枫煜给他几条消息，其他都是各种班级群之类的东西。

他挑了几个重要的群看了看消息，又给导师汇报了下回学校的大概时间，陈枫煜又发来了消息。

「陈枫煜:安全到酒店了吗——今天1:08」

「陈枫煜:听他们说你昨天带了一个女生走？——今天12:46」

「临渊羡鱼:嗯。」

还没等谭卓渊回复什么，陈枫煜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有事儿就说。”

谭卓渊不适地眯了眯眼。他这个人生活作息挺规律的，身子也比较娇贵。这么久没吃东西，他会低血糖，并没有什么耐心和陈枫煜耗什么。

“昨天那个女生，谁啊？”

“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能给人家带走，别逗了。我知道你魅力大，可你这也太扯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人家不是看上了我呢？”

“要不是我知道你的人品，我就要以为你是那种酒吧捡尸的恶臭男子了。”

听陈枫煜说起这个，谭卓渊就想到昨天宋秋岑对他说，“你是正人君子，我不是。”，莫名笑了起来。

“笑啥，你真当畜生了？”

“嗯。”

“啥？谭卓渊你认真的？不是，你给人家睡了？”

“嗯，一夜八次呢。”

电话那端停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一点除了呼吸以外的声响。

谭卓渊不以为意，只当陈枫煜突然人间蒸发了。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屏幕另一头的人却突然开口了。

“我对不起你，我开的外放。”

……

听到这句话，谭卓渊的心情要多复杂就多复杂，他突然觉得，自己近期还是不要出现在这个星球上比较好。

“一夜八次呢。”

“夜八次呢。”

“八次呢。”

“次呢。”

“呢。”

哈哈，没事的，这辈子很快就去了，要微笑面对生活。

谭卓渊安慰自己。

虽然他刚刚经历了人生中的最社死的一件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要吃早饭的决心。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去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在口袋里搜寻自己的整件的时候，他突然摸到了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已经有些皱了，字迹铁画银钩，不似出自女子之手。

纸条的内容是——再见。

他确实期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