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8月：初见黑魔王

好吃的和身材总是难以平衡。

米扎特被她逗笑了，打趣她。

米扎特·布莱克.“也许你可以自己试着研发它。”

希贝儿听到这话撅起红唇，莹白的小脸皱成一团。

希贝儿·格林格拉斯.“得了吧！”

她满脸嫌弃。

希贝儿·格林格拉斯.“还不如让我去找一个精通魔药的丈夫呢！”

两个女孩笑成一团。

因为那位大人亲自出席这场宴会，大人们刚刚都簇拥着他进了内厅，留下来的要么是不够资格的纯血要么就是像她一样的小孩。

米扎特和希贝儿相对坐着交谈。

就在瞬间，喧闹声纷起，庄园里乱成一团，一向优雅自持的纯血们全都乱了脚步。

希贝儿被吓到了，米扎特脸色一变，马上反应过来去找雷古勒斯。

会场到花园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被草墙隔起的小径，米扎特脚下急促，隔着一道道草墙她隐隐能听见花园里有小孩子的惊叫声。

雷尔！

她不由加快了步伐，慌乱间却被人撞倒，那人急着逃跑没有回头，米扎特却看见了他尖锐苍白的耳朵和黑色的斗篷。

只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米扎特急急忙忙地冲进了花园，绿意盎然的空间里空荡荡的，马尔福家的白孔雀飞到了喷泉上。

米扎特·布莱克.“雷尔？”

她喊，只是没有回音。

米扎特的脑子一空，风声、水声、树叶的沙沙声、白孔雀翘起尾巴时羽毛的摩擦声，各式各样的声音都在她耳边放大。

滴答—

滴答——

是沉闷的水声。

恍惚间，她好像来到一个阴暗的山洞，不远处是一个湖，湖面上冒出了一双双干枯的手。

枯手在湖水中翻腾。

她看到雷古勒斯在其中痛苦的挣扎。

不要！

雷古勒斯·布莱克.“米兹，米兹！”

雷古勒斯的声音将米扎特从幻象中拉了回来，她怔忡着眨了眨眼睛。

米扎特·布莱克.“雷尔？”

视野里的阴暗慢慢褪去，山洞、湖水和枯手全都消失不见。

米扎特终于回过神来，她握住他的肩膀。

米扎特·布莱克.“雷尔？是你——你没事——”

她说着，视线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个遍。

她的头发已经散开，用来编发的星星发饰不见踪影，显而易见的慌乱。

雷古勒斯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犹豫着，尝试着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抬手摸摸她的黑发。

雷古勒斯·布莱克.“别担心，米兹。”

九岁的男孩声音里还带着些稚嫩。

雷古勒斯·布莱克.“我没事的，我们都没事。”

深灰色的眼睛干净又纯粹，他站在阴影下，新鲜的青草味四下浮动。

米扎特终于彻底缓过神来，她松了口气，这才发现雷古勒斯的身旁还站着个女孩儿。

女孩儿一直安安静静的，原本白色的小礼服上沾上了草屑，软白的小脸上隐隐有泪痕。

她被吓坏了，只是在米扎特看过来还要强撑着行日安礼。

莫诺托帕·诺特.“日安，布莱克小姐。”

女孩的声音带着些颤意。

莫诺托帕·诺特.“我是诺特，莫诺托帕·诺特。”

米扎特看见她水润晃动的蓝色眼睛。

诺特旁支家体弱的小女儿，是和卢修斯·马尔福同级的杰瑞德·诺特的妹妹，今天估计才是第一次参加聚会。

因为害怕，她的呼吸甚至还没有平缓下来，嘴唇可怜地颤抖。

米扎特·布莱克.“别怕，没事了。”

米扎特的目光轻了下来，她抚齐诺特凌乱的金发。

米扎特·布莱克.“我们一起回去吧。”

*

在米扎特拉着两个小孩的手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人群的视线一下子全部聚集在他们身上，纯血们分立两侧，最前面坐着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宴会的主角卢修斯·马尔福站在他旁边。

男人的脸还不是梦里那样灰白没血色，鼻子也是挺拔着的。

米扎特心里一惊，表面上却镇定地先把诺特送到诺特一家那边去，然后带着雷古勒斯回到沃尔布加身边，奥赖恩站在她身后，眼底意味不明。

沃尔布加美丽的脸绷着，深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问。

沃尔布加·布莱克“你的发饰呢？”

黑魔王与马尔福的谈话被窥探，那个贼子逃走的路上却留下了布莱克的随身物件。

宴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看见了米扎特头上特别的星星发饰，而现在，这个发饰到了黑魔王的手上…

她的眉拧着，正想接着说什么却被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

——是黑魔王。

黑魔王把玩着手里的发饰。

黑魔王“先停下来，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的背一僵，她神色复杂地又看了眼米扎特，终于还是让出身来。

没有沃尔布加的身体掩藏，米扎特几乎是直面了黑魔王。

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她身上，明明是站了这么多人的会场，却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分外明确。

黑魔王靠在椅背上，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黑魔王“好孩子，告诉我。”

黑魔王举起那个发饰。

黑魔王“这个是你的吗？”

米扎特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米扎特·布莱克.“是我的，大人。”

她听见有人发出小声的惊呼声，黑魔王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黑魔王“哦？那你是承认自己是那个小贼了？”

米扎特·布莱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人。”

米扎特还是没有抬起头。

米扎特·布莱克.“那个发饰应该被我不小心丢在去花园的小径上了。”

四周静悄悄的，黑魔王没有马上问话，良久，她才又听见他的声音。

黑魔王“你的意思是它是意外出现在那的？”

米扎特·布莱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模棱两可的话让雷古勒斯着急了起来。

他被奥赖恩按着，双眼发红，焦急地看着米扎特。

十一岁的女孩儿站在黑魔王面前，头低着，说出的话大胆又平稳。

米扎特·布莱克.“我猜它可能是在我被那个人撞倒时掉的。”

米扎特·布莱克.“当时我正要去花园找我的弟弟，路上撞到了人，也许是那个时候掉的。”

话音落下，她听见椅子被挪开的声音，然后她的下巴被抬起，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她的上巴被冰凉的手指捏起。

黑魔王“乖女孩，看着我，说，那个人长什么样。”

米扎特对着他猩红的双眼。

米扎特·布莱克.“他…穿着黑斗篷…”

她感觉到自己抑制不住地想起那段回忆，她强撑着只回想那段记忆，仔仔细细地想。

米扎特·布莱克.“很高…尖尖的耳朵…”

精神被暴力入侵，时间因为痛苦变得更加难熬，米扎特冒出了一身冷汗。

仿佛快要死去，终于她的下巴被松开，米扎特汗津津的，几乎没法站住。

她撑开汗湿的眼睫，被黑魔王几乎是温柔地扶住了， 他亲手将那个精致华美的星星发饰重新别上米扎特的黑发。

黑魔王“真是个好女孩。”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

黑魔王“回去吧。”

米扎特强撑着挪动脚步，黑魔王的声音却又响起来了。

黑魔王“你教出了个好女儿，沃尔布加。”

黑魔王“她会是纯血的未来。”

周围蓦地响起纯血们的交谈声。

沃尔布加一动不动，目光悉数落在了米扎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