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宇突然有些后悔,为何不将今日请脉的活计让给旁人。
她巴巴地跑来了长悦宫,没多会儿便沉着脸走了出来。
那瑶姬还真是令人难猜,明摆着的不待见朴智旻,昨晚后半夜竟又跑了去。
虽听说亦只是呆了不足一个时辰便走了,但见那主仆二人欢喜的神情,也知道那一个时辰之内发生了什么。
她是将来这长悦宫当成了逛窑子了?
且不说究竟是与不是。
单单想到自己心仪之人,与旁的女人共赴天伦,她便气郁得无处开解。
偏偏,家里那位始终是不省心,从不懂宽慰于她。
刚提了妾才几日,又开始折腾。
曲宇回去,就见屋里下人跪了一地。
问了才知,不知是谁嘴贱,偷吃了这小祖宗的葡萄。
一颗葡萄而已,本也不算什么,那小贼也有些激灵,从底端最不起眼的地方扯了一颗。
可谁料到,田柾国他竟然数过。
看着那跪的满屋的下人,曲宇只觉心中郁结更甚,开口时,未免烦躁了些许:
曲宇这个曲府你是愈发呆不惯了是吧?没让你把整个府都拆了,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那人却满脸无辜,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田柾国大人说的什么话?我在替您管教下人呢。
曲宇下人犯错,交给管家处置便是,你将我这房中闹的乌烟瘴气,究竟是想管教下人,还是想管教我?
田柾国自然是管教下人了,我可不敢管教大人您。
田柾国再说,又不是您偷吃了我的葡萄。
曲宇葡萄,葡萄。
曲宇只觉被气得哭笑不得:
曲宇我曲府里是缺了你葡萄不成,一颗葡萄值得你如此大张旗鼓的兴师问罪?
田柾国大人自然是没缺我葡萄吃,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的东西便是扔了,那也不是奴才可以随便碰的。
田柾国我看大人您就是太宽容了,才让这些奴才认为可以欺负到主子头上了,我既然已经是您的妾了,就得好好为您正一正这府里的歪风邪气。
曲宇照我看,我才是你口中的歪风邪气吧?
越看这个男人,曲宇越觉他这一出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整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无论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来,不成想竟还养了个祸害。
田柾国自是看不出她心中所想,面上笑意依旧不达眼底:
田柾国大人这是耳背了不成?我刚刚说过了,不是针对您。
田柾国瞧瞧,您一路回来,脑门上都见汗了,您等我片刻,等我审完了这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便陪您去我房中用膳。
田柾国管家这几日又买回来不少冰,我房中可凉快了。
他这话说完,曲宇倒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小子不冒坏水之时,总会躲在自己房中整日不踏出一步。
想这今日吃葡萄亦是在他自己房中。
可偏偏审讯下人,却跑到了她的院子里。
若说这不是刻意做给她看的,她打死也不会信。
索性,她倒要看看,这一出究竟是何目的。
于是,便拽了一把椅子,坐下。
曲宇那你便快些审,我这还饿着肚子。
这下子,犯懵的成了田柾国。
田柾国啊?你就坐这儿看啊?
曲宇没错,审吧。
曲宇我倒是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你这个魔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