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缕的光钻进灰色窗帘,落成一道光柱,晃过床上恬睡的小姑娘。
夏日里上午的光已经卷了热,明乐陶在迷蒙中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下意识往边上蹭了蹭,这才察觉到身边些微的凉。她睁开眼,见范丞丞果真已不在房间内,立即坐起身来,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人都说事后清晨最温存,这人怎么不见了?
她那小脑袋瓜里装满了奇思妙想,不多时已经想到了一出无情负心汉的大戏,范丞丞推开门的时候,正对上她一双载满怨念的眼。
她眼眶里滚了打呵欠遗留下来的泪珠,声音柔软,带了刚睡醒的沙哑,调子九曲十八弯地撒娇:
明乐陶“你去哪里了呀!”
小丫头初经人事,昨夜里就哼哼唧唧掉了一枕头的金豆豆,如今意识清醒过来了,更该觉得委屈。范丞丞习惯了把她当小孩看,没等她发作,人已经坐到床边,将她纳进怀里:
范丞丞“我去嘱咐他们买了些东西。”
明乐陶警惕地竖起大眼睛:
明乐陶“你不会是想让我吃药吧?”
她虽是头次,但也多多少少晓得床上这些事里的弯弯绕,昨天夜里两人分明都动狠了情,她往他眼里看的时候都能看见失控的红,可到最后,他并没把东西留在她身体里。
她又想起那些个烂俗小说来,寡淡薄情的男主睡了女主,事后冷酷地给她留下一板药片:“你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就这样想着,她看向范丞丞的眼神都怨念起来。
范丞丞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曲起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范丞丞“少胡思乱想,吃药对身体不好。”
范丞丞“我是叫他们去买计生用品,但是给我用的。”
见她若有所悟,他噙了笑意,大手轻轻揉过她凌乱的发:
范丞丞“昨夜没做准备,破例一次也就算了。就算没进去,也是有怀孕的风险的,我不能让你承担风险——你还太小,又要拍戏,我们不急着要孩子。”
二十三岁的小娃娃,自己都还没玩够呢,急着做什么妈?再者说,她要是长久地做演员下去,怀孕对于她的事业影响实在太大。
明乐陶“那妈妈那边……”
明乐陶想起先前几次林筝禾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觉得自己要是明年不给她生个大胖娃娃,就是对不起她这位中国好婆婆。
他轻哼一声:
范丞丞“不用当回事,她若是孤独早就孤独了,怎么会在你嫁进来之后才闹?”
他们范总真是把自己老妈看得透透的。
先前的劲儿过去之后,明乐陶其实也反复斟酌过要孩子这件事,虽说林筝禾开出的条件实在诱人,但她对于生育这件事还是充满未知的恐惧,若是现在能够不生,她自然还是希望再晚几年。
想到这里,她才猛然回过神,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
明乐陶“现在几点了?”
林筝禾还在这,她这么随意赖床算什么样子!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单是这样一动,身下传来的酸疼就要她呲牙咧嘴,好一会缓不过劲来。
范丞丞哪里不明白,随手按下躁动的小人儿:
范丞丞“不用着急,我跟他们说了你身体不舒服,再休息一会也没什么。”
那不是明摆着讲她——纵欲过度、起不来床了嘛!
明乐陶苦了一张小脸,不信邪地挣扎着还要起身,不想她身子酸软,不过几下动作,就已经软软地歪在了范丞丞身上。她抬眼瞪着他,眼里写满控诉:
明乐陶“都怪你!”
昨夜里明明她都闹着说自己承受不住了,他还是没松开她的腰,眼下这腰上几乎没了知觉,不用撩起衣服去看都知道,那腰两侧估计还有两道红印子。
范丞丞哭笑不得,却也自知理亏,只能吻一吻她的发顶,声音沉而带笑:
范丞丞“是,都怪我。”
见她小眉头仍皱着,他不由忧心:
范丞丞“这么疼吗?是不是擦伤哪里了?”
说着,他已然挑起她的睡裙来,眼瞧着就要认真地钻进她裙底去检查。
明乐陶窘迫得不行,并紧了双腿止住他的动作:
明乐陶“没有,你不要乱看了!”
昨夜还如小野猫似的,眼下却知羞了。
他掌心温热,指节上有粗糙的茧子,蹭过她细嫩白皙的大腿,已然带起一片火热。夜里完事之后他已抱着她做过清洁,身上早清清爽爽,眼下却又被他几个动作撩拨得粘腻起来。
范丞丞抬眼看她,她长发散乱,错落于肩上,发丝间流露纤弱肩头,上头落了几道暗示性极强的红痕,一直延伸到锁骨,延伸到吊带睡裙遮住的那片领地去。他再往下看,含羞带怯的修长双腿之间半露出他曾流连过的地界,他眸色一黯,呼吸陡然加重,大手抚上她裙底,哑了嗓音:
范丞丞“陶陶,让我看看。”
明乐陶哪里不知他话中意味,可他低哑的嗓音就好像有魔力,她微晃了晃神,双腿就已不自觉地打开。
两人难免又在房间里流连许久,但事情到底没有再做到底——倒不是范丞丞不想,只是小姑娘瞧着实在凄惨,明明是头一回,从头到脚几乎都叫他打上了自己的印记,那处更是肿胀着,纵是禽兽,这会也下不去手。
他算是自食恶果,取了药给她上过,自己钻进了卫生间里,喧哗水声盖过那些动静,明乐陶却还是知道,范大总裁在她这是受了苦。
她忍不住笑,但还是恶劣得理所当然,等着他出来,她张开双臂:
明乐陶“要你抱我去洗漱。”
他的好母亲林筝禾是独具慧眼,一举给他娶回来一个小祖宗,还能叫他甘之如饴地伺候着。
范丞丞垂眸浅笑,当然还是把她抱起来,把人撂到梳妆台上,就连牙膏都为她亲自挤好。
这样的范大总裁叫人怎能不爱?
明乐陶咯咯笑着,亲了他一脸牙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