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森鸥外垂眸，盯着王室教师许久，脸上挂起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海涅君，太宰君加入港口黑手党时，我送了他一件西装外套，那么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递给海涅一双纯黑的手套，“这是我戴过的手套，现在送给你了。”

海涅愣愣的看着那只拿着黑色手套的手，有些艰难的接过来，抬头看向森鸥外的眼神有些怪异。

嗯？

森鸥外直觉海涅在想些奇怪的事，果不其然，海涅艰涩的说：“森先生，我……并没有这种爱好，让您失望了。”

森鸥外的笑容一僵。

海涅旁边的太宰治闷笑出声，解释道：“这是港口黑手党的习俗哦，推荐新人入组的老人会给新人一件贴身之物，用以确认其身份，不是海涅老师想的那样啦。”

海涅拿着手套，心情复杂。

是我跟不上节奏了，还是你们港口黑手党痴汉了？

“这么说，森先生是推荐我的老人吗？”海涅问。

太宰治笑的跟只猫咪一样：“嗯嗯，是哒。”

森鸥外：……

我有合理的证据说你们嫌我老。

“别卖萌。”弹了弹太宰治的脑门，这小孩儿捂着被弹的地方，一脸控诉。

“首领，那我们先离开了。”套上手套，黑色与白色对比极其明显，太宰治被海涅拉着胳膊，视线自然而然放在了这双手上。

“海涅海涅，你知道我的异能力是什么吗？”太宰治快步走到海涅面前倒着走，行为举止就像一个向新朋友炫耀的小孩儿。

“知道，『人间失格』。”

“你知不知道这个异能力的作用？”太宰治笑眯眯的问。

“我不知道，但以后会知道的。”海涅停下来，“太宰，你不用试探我。”

太宰脸上的笑容消失，冷漠的看着海涅，寒光交戟，太宰治狼狈的移开视线。

“太宰，你不用担心。至少现在，有人注视着你。”

短暂的气氛凝滞后，太宰治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又粘上海涅，见太宰治选择翻篇，海涅也不会一直揪着不放。

来到森鸥外分给他们的办公室时，海涅有些疑惑。

“我们的办公室怎么离得这么近？”

太宰治捂着脸，声音痛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海涅你不喜欢我，你走吧，你走就好了，我……我不会再纠缠了……”

海涅茫然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病的太宰，玫红色的眼睛里迷茫无神。

太宰治哭诉半天也不见海涅来哄自己，哭唧唧的凑上去：“海涅老师，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崽了吗，你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啊？”海涅还没回过神，太宰治已经气呼呼的转身，瘦削的背影一抖一抖，看上去非常凄苦：“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

海涅：……

好吧，再见。

海涅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太宰治的办公室。

他宁可去面对那个质疑他，试探他的太宰治，也不愿意面对这个浑身是戏，写满搞事的太宰治。

我太难了。

仿佛直击灵魂的叹息。

海涅突然能理解森鸥外了，跟这种性格的太宰治相处，也难怪对方的发际线后移的这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