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在想什么？”海涅看着少年有些白的脸，一双注视着他的灰眸阴郁。

芥川龙之介收拾好情绪，做出臣服的姿态，声音低哑：“……是。”

已经够了，只要银没事。

海涅皱眉看着芥川龙之介，这下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芥川龙之介的不乐意，他也不是非得逼着别人的老师，冲芥川龙之介挥挥手，说：“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会缺你一个学生。

只是有些遗憾。

“不！在下……”芥川龙之介的神色有些惶恐，怎么办？银该怎么办？

海涅不看芥川龙之介，冷静的问：“黑医，在哪？”

芥川龙之介淡色的薄唇微微动了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在前面为海涅带路。

两人闷头走了几条街后，芥川龙之介还是问：“在下拒绝了您，为什么还要帮在下

？”

在整个镭钵街，要获取东西，除了换以外，只有强。

“我看中你的潜能，你的天赋，自然不会放任你被伤到。虽然这并不是个和平的世界。”

“看中在下的天赋？”芥川龙之介愣愣的看着走在身侧的红发少年。

“当然，你以为呢？”海涅面无表情的反驳，显然他也反应过来，芥川龙之介是误会了。

“我……”芥川龙之介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不敢与海涅对视。

“既然误会解开了，那现在呢你愿意当我的学生吗？”海涅停下，又问了一遍。

可他没想到芥川龙之介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坚定的说：“不，海涅老师，现在的我还不足以成为您的学生。”

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练就了一种察言观色的能力，芥川龙之介自然看得出海涅说的是真是假。

但正因为这样，芥川龙之介才不接受。

“到了。”芥川龙之介停下，他们前面是一间很小的诊所，诊所周围是很多干瘦褴褛的人。

“那个医生，很有能力。在他的地盘独有一套规矩。”芥川龙之介低声解释。

海涅推开诊所的大门，信步游庭的走进去，室内并不宽敞，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医疗器具，还真是麻雀岁小，五脏俱全啊。

“啊——爱丽丝酱，你快下来，在上面很危险的啊。”

“不要！最讨厌林太郎了！每次都骗我！”

陌生的男声在诊所的内室回响，海涅走过去，将门拉开，门内的两人同时回头。

蹲在地上的男人一身白衣大褂，乱糟糟的头发，好像几天没修理的胡茬子，整个人看上去都好颓废。

男人上方的柜子上坐着一个金发女孩儿，一身红裙，看上去活泼开朗。

海涅皱眉，问：“你就是这件诊所的医生吗？”

男人站起来，好脾气的笑笑：“啊，是我，你得什么病了？”

海涅上下打量他，想到再来之前听到的守卫的话：镭钵街的医生，要篡位。

海涅能感觉到这位医生本质上的黑暗，这样的人去夺位海涅是一点儿也不惊讶。

但是，总感觉这位医生也很温柔啊。

“我需要改善体虚的药。”医生将一盒胶囊放到海涅手中，海涅递给芥川龙之介，问：“需要什么代价。”

“这个组织，一个不留。”将一张资料递给海涅，医生笑的纯良，在海涅看他时还歪头，故作无辜。

“怎么了？”

“我知道了。”海涅拿着资料带着芥川龙之介转身离开。

走到拐角，芥川龙之介才说：“海涅老师，资料给在下吧。这盒药银拿的。”

海涅没有推让，干脆利落的交到芥川龙之介手中。

诊所。

医生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另一份资料，“海涅·维特根斯坦因……没有任何资料呢。”

“林太郎，我喜欢那个海涅！”爱丽丝向来直来直去。

“唉！爱丽丝酱，你怎么可以喜欢别人呢？我好伤心啊……”

“林太郎，你太恶心了。”

“爱丽丝小姐，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一来第一次这么赞同你。”拖着长音调的少年音带着撒娇般的蜜甜，在这所诊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