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落汤鸡

放个羊，起早又摸黑。如果挣不到钱，谁会愿意付出？大飞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第一天放羊，还是太累了。

暖暖的太阳照在大飞的脸上，他醒了。看来，又睡过头了。他赶紧爬起来，拿着口缸去水龙头那里。什么时候才能早起，大飞连续两天都这样了！

可是，大飞却看见秦姨蹲在一边刷牙。看来，还是赶上了时候。就说嘛，这样高强度的劳动，你们起得早我都不信了。

拿回牙刷，秦家明就提着桶拿着奶杯来羊圈了。大飞拿过一个杯子，就开始找昨天晚上那只大黄头下手。找其他的，大飞害怕不乖。

速度上，稍微比昨天快了一些。一个早上，大飞总算挤了三只羊。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秦家明夫妇一样快了。

挤好奶就吃饭，可惜今天没有像那豆腐一样的东西了。秦家明还打出一碗酒，三个人给匀了。

奇怪了，这放羊的人晚上不喝酒，却在中午是喝。不过喝的不多，用秦爷的话来说中午喝点小酒赶羊脚不酸。

吃了饭，照例是秦姨他们先出发。秦爷和他，等他们走了十多分钟又开始走。大飞懒洋洋地跟在羊群的后面，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不去昨天哪里了。

本想着今天偷一下懒不用砍柴了，可换了地方他不得不砍了。不过，他没有再多砍。这山坡上人很多，砍了也会被人扛走。

一连几天，都去不同的地方。经过几天下来的摸索，大飞已经比之前快很多了。门前的柴，也攒了好几捆。

十多天后，终于转到了第一天放羊的山上。刚到放柴那里，就开始下雨了。大飞掏出准备好的塑料膜，顶一下。

这塑料膜，是化肥袋里的。乡下人买不起雨衣买不起伞，就用这个来当雨具。一声闷雷，让小羊们惊叫。

大飞追着小羊钻进了树林里，塑料膜被树枝刮破了。冰冷的雨水，并没有让大飞感到有一丝冷意。他现在想的，是找到跑了的羊。

指望着秦爷是指望不了了，此时他正披着雨衣蹲坐在一棵树下打瞌睡。大飞跑到了羊群的前面，重新把羊赶回头。

那几只病羊跟上了，每只羊都哆嗦着尽量躲在树丛里。雨太大了，它们再也不敢跑了。什么也不吃，身上冒着的热气说明羊也特别怕雨。

大飞知道，这秋雨一会儿就过去了，只要忍了这一场雨，等一下太阳会重新出来。衣服湿了没有关系，羊别丢了就可以。

他想错了，太阳没有出来。这雨，下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小了。有些羊弓着腰，沙哑地叫着，并不会像多数羊一样甩一摔头抖一抖身子使身上的雨水掉落。

我倒是不会生病，我被雨淋习惯了。农村人，日晒风吹雨打经常的事。就是这些病羊会不会死了，那些小羊会不会生病就不知道了。大飞尽量把羊往回赶，羊一边吃东西一边慢慢地走着。

“以后来这山上，遇到下雨你只管找个好避雨避风的地方打瞌睡，用不着跟羊走。像现在一样浇成落汤鸡，你冷不冷？”

大飞没有说话，而是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又跑到前面堵着羊，后面的那几只病羊走得太慢了。

“不用堵了，时间差不多了。就让它们跑吧，这种天气让它们跑起来暖和。”秦爷又说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飞就没有堵羊。一会儿功夫，就只看得见这几只病羊和弓着身子的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