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有那么一刻,我竟是没回答上来。
毕竟鬼知道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是,我是不了解你,但是你是我和我孩子的恩人。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那些野狼的嘴下了。”我道。
“那晚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好,即使是这样,你挟持呼韩邪单于又是为了什么”
雕陶莫皋附耳,不知道在呼韩邪单于耳边说了什么。
说完后,单于挥手让我们都退下。
我只好和且糜胥到帐外等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天空雪花飘落,泛起寒意。
“下雪了,且糜胥,你可随你阿父去过长安城?”
他点了点头。
“可曾见过中原的梅花”
他看着我,不知为何愣了一下。
“未曾”
“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看看雪中梅园,可好。”
“好”
也不知道多年以后,我们还记不记得这些话。
也许当时的我说过就忘了。
等到雕陶莫皋在出来,那雪已经飘的很大了。我不知他们在密谋着什么。
在进帐内,呼韩邪单于安稳的躺在床上。
至于父子刀剑相向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但谁也没传出去。
我像以往一样,哄完孩子就来照顾呼韩邪单于。大阏氏说怕我累着,后来采用了轮流制。
渐渐的,突然发觉日子过的越来越快了。
元年一过,很快又冬末了。
单于的大限将至,熟读历史的我带着呼韩邪单于的所有家人尽可能的守在他身边。
雪停的那天,那位漠北之王最终还是倒下了。
哭声响彻离宫。
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在为他哭呢?罢了,定是我多愁善感了。
半月后,单于入土。雕陶莫皋以新单于的身份带领着。
他成为新单于,是呼韩邪单于的手谕。我想他当日对父亲刀剑相向。应该也是为了夺得帝权。
夜晚,我站在草原上吹着冷风,晚来的且糜胥行完礼就将毛绒斗篷披在我的身上。
这三年来,我未曾穿过大漠的衣物,呼韩邪单于倒也宠爱我,从来都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许是觉得心里对我有亏欠吧。
“宁胡阏氏在想什么?”
“在想你阿父”
我看着一旁眼睛已经有些哭肿的且糜胥道出声。
他是真的在为他的父亲伤心吧。
草原上的真情也不算少,这些年虽说常常被关在幽室内,但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我没在继续思索,同他一起回到幽室,又闲聊了几句,他便离去。
转身刚刚要踏入房中,一个软软的小家伙就抱了上来。
“妈妈,你去哪里了,怎么总不带上念忠”
眼前的小家伙嘟起嘴,看着我不满的控诉着。
我看见他光着的小脚丫,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将他抱起。
“念忠不乖,又不穿鞋”
“妈妈,你先回答我”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哼,那小孩的事,妈妈也少管”
我无奈的笑着,将这小家伙抱回床上。
“宁胡阏氏,新单于唤您过去”
一旁在修剪花的女孩见我抱着小家伙走回床榻,赶忙凑到我身边行礼。
我点了点头,让她继续忙活。随后转身就要去新复株累若鞮单于的帐中,但身后的小家伙始终不肯撒手。
“妈妈,是不是又不带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