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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徒

神君陪我去打怪

窝在竹屋里虚度光阴的日子,因为祁玥的到来变得有了些盼头,不过最近厉啸山庄戒备森严,他并不能时常偷溜出来,几日未见到,陆七七支着下巴唉声叹气:“鳞儿,要不我们去厉啸山庄看看?”

  青蛟盘在他的身边坚决反对:“要去你去,我现在魔力还没有恢复,可不想被祁石逮到炖成补汤。”

  它一向不喜欢那个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方野就是一张晚娘脸不知感恩的男人。

  虽然不懂青灵这次苏醒怎么会像被夺舍一样,对过去的事情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它有仔细探过方野的身体,确实里面只有两魂,一个是方野,另一个便是青灵。

  为了防止青灵做傻事,青蛟还是如实地告诉陆七七,方野和祁石的一些过节。

  它原本是一条入魔的妖物,偶然在阴山被方野所救带回殇城养在身边,所以对他们的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

  那时,白虎族为求自保与当时风头正茂的朱雀族定下姻缘帛书。

  殇城是世间唯一人妖和平共处的城池,不隶属于任何国家独立自治。

  城内有陵光神君、方野和赫卿玉在,再加上有众妖仙护城,外头的势力就算想要觊觎这块富庶之地,也不敢随意造次。

  祁石家中已有娇妻,却仗着自己的显赫身份和俊美的容颜,到处拈花惹草,事后又拍拍屁股一概不认账,来到殇城后对麟姬的容貌惊为天人,时常借故去骚扰,打也打不走。

  估计他本以为麟姬为上古神兽修成人形,在情事方面的阅历必定比他这种后辈要丰富得多,再加上那冷美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挠得他心里痒痒,扬言势在必得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麟姬虽活了很久,但是大半生都用来修炼,在情事方面真是懵懂不知,只觉得那个对她一脸痴笑的白虎族族长死乞白赖地老缠着她,莫非真是出于真心?

  结果就这样一来二去,半推半就被那坏胚子成了事。

  一颗芳心付诸东流,昔日情郎却不知躲到何处,反而是情郎的正牌夫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将她唾骂到一文不值。不仅如此,还联合其他妖族的贵胄家眷连番骚扰,将其诬成了天地间的第一浪货。

  麟姬从前一直被陵光和方野捧在手心里,哪受过这种委屈,终日闷闷不乐,想要轻生却未料腹中已有骨血。

  雪麒麟本是阴体难有后裔,她对这个孩子尤为上心,可是此骨血因为雪麒麟的纯阴与白虎的纯阳难以相融,反噬了母体,外加上之前她曾在阴山受过伤,现下外头人言可畏,欲要抑郁成魔了。

陵光为了能治好麟姬的伤去登了建木神树迟迟未归,整个殇城唯一能保护她的只有方野。

  方野气不过,探听到祁石去了揽月阁里花天酒地,提着天狼战戟就去那边找他麻烦,那晚整座揽月阁都差点被毁了,两人从城内一直打到城外失去踪影。

  又过了几日,方野回来了,只字不提失踪的那些天发生了什么,远远地看到祁石眸光闪烁欲言又止,反观那祁石似是占了上风,趾高气扬越发嚣张跋扈,带着家眷仆役头也不回地离开殇城。

  陵光封神归来,心疼麟姬,遂昭告天下将择日与她完婚,力求用自己的神君身份来堵住悠悠众口,护她一世平安。

  没想到麟姬的悲哀却没有结束,在婚宴当晚,被祁石的妻子芍药仙子化成陵光神君的样子给挖心而亡,此时又正逢魔族入侵殇城,真正的陵光神君却不知所踪,方野拼死才救下了那个孩子,随后便躲藏起来。

  再后来便是著名的陵光神君释放南明离火焚尽殇城的悲惨故事了,独活下来的方野抱着孩子,不辞千辛万苦西行去找白虎族托孤,却在那冰冷的墨石大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换回了祁石的一眼,将那孩子接进了厉啸山庄。

  昔日的武圣已没有了过去的风华,在那双俊眸的瞪视中用干裂的嘴唇蠕了蠕,朝对方磕头保证此生不再出现在孩子的面前,起身离去。

  青蛟说完这些过往,心里悲愤嘴上便不放干净了:“你说祁石是不是个畜牲!殇城还在时,巴巴地往上凑去讨好,殇城不在了,便将英杰随意踩在脚底,虽然麟姬非他所杀,但是却也因他而死,他就是只没良心的白眼狼!”

  陆七七听罢,心里五味杂陈,祁玥在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身边会有什么好日子!

  他噌地起身就走,青蛟问他:“你去哪里?”

  他摆摆手:“厉啸山庄!”

  青蛟气得从地上直起身状似根棍子,大吼道:“青灵,你给我回来!我刚说的你都没有听进去是吧!”

  可惜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早已经走远,只遥遥听他回了句:“放--心--去--去--就--回--”

  棍子倒地。

  厉啸山庄门口多了几排守卫,四周也布了结界,几乎没有办法翻墙偷溜进去,陆七七想过要不要打晕送菜的家丁,换上他的衣服蒙混过关,可是以现在方野这副将相的外貌和气场,估计会当场被拦下露出马脚。

  怎么办呢!不进去就见不着祁玥,见不着他又如何能安心?

  这时正巧一队人马走来,似是白虎族内的暗卫,个个都戴着半截面罩,身量与方野相差无几,其中有一个说尿急让其他人先入府去,自己则朝着陆七七躲藏的方向奔来。

  “嘿嘿!”陆七七露齿一笑趁那人不备一记手刀,换上那人的衣服便蒙混过关入了府门。

  进入山庄后,他好奇得东张西望,这里就是厉啸山庄吗?祁玥的家?!

  虽没有焚心谷的花团紧簇,但是入眼之处也是尽显奢靡。

  中原天下的隶属关系,在陆七七那个年代是诸侯分据各地拱卫一国的统治模式。

  除了穆国外,其他带国称谓的不过就是诸侯所居的城池而已,西寮国也是如此,城池比殇城大上好几倍,陆七七好奇心重,送祁玥回家后在此闲逛了一天一夜都没走到墙边。

  这座城池的百姓多数都是西域长相,五官立体刚硬,身材高大眸色各异。

  建筑也多数建得棱角分明,石材选用浑然天成的整块大理石制成,古朴中张扬着大气。

  而厉啸山庄作为城中最富甲的一方,更是将这种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到处是沙岩雕石,松柏参天傲立,遥远望去还能见到庄子中央耸立着一座九层阁楼,将朝阳斜挡一边。

  厅内廊道都铺着繁稠的波斯地毯,来回走动的女眷个个头发微卷,豪放地露着腰肢,薄纱蝉翼酥胸半露,莲足环铃,叮当作响。

  城中的姑娘们虽然着装也和她们相似,但是......该遮的还是遮得严严实实,这定是那淫.魔祁石的恶趣味!

  “哎!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暗夜阁,庄主在呢!”一个与他服饰相同的男人冲他嚷嚷。

  陆七七只好硬着头皮,垂下脑袋先跟着那人来到那栋九层阁楼里,偷瞄一眼,每一层都有暗卫穿梭其间,忙忙碌碌,层与层之间全靠着一部旋梯上下,架上摆着各式机甲暗器。

  来到第五层,里面灯火通明、门窗紧闭,刚入府的那群暗卫已自行站成两排。

  一名武将打扮的男人,立在银冠半束披着墨发的俊朗公子身边。

  那公子一副病恹恹的萎靡姿态陷在软榻内,秀眉拧出了娇态,但是目光却如鹰隼般犀利。

  “庄主,人都到齐了。”武将垂首道。

  啊?这就是祁石?!

  陆七七直呼不可能,听青蛟说这祁石留恋香粉花裙之中,不该是精力过剩的猛男类型吗?怎么看着竟是这般的弱不禁风?

  “庄主!此次我们已探过密林,没有发现有奸细混入,倒是......倒是......”

  “说。”

  “属下们顺着山涧一路查探,发现深处有片竹林,武圣就住在那里,然后......然后.......”

  “继续说。”祁石的声音不似祁玥的清泉灵动,反而中气十足,和他的这副外表很不搭。

  “大少爷晚上经常会去那里。”

茶盏被重重地放到榻中央的小案上,祁石站起了身,松松垮垮的腰带束不住他的窄腰,敞开的衣襟隐隐可见紧实的胸肌,倒也自成一派别有风味。

  不过......陆七七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大淫.魔居然长得比方野还高,只不过身材修长匀称才会显得瘦弱。

  武将看出主子不开心,问道:“庄主,接下去该怎么办?”

  祁石冷着声音道:“先不用管,随他们去。”

  他扫视着面前的暗卫,厉声道:“我要是听到有谁在外面透露武圣的行踪,就把你们的脑袋一块儿卸了!”

  他招呼武将,让其派些人手隐匿在竹屋附近,绝对不能让大少爷发现,如若有陌生人靠近,格杀勿论。

  “是!”武将领命。

  陆七七怀着复杂的心情从暗夜阁里出来,纳闷这祁石真是病得不清,明明对方野很是忌讳,却又暗地里允许祁玥与他相认,然后还派人手去监视,可这哪是监视,分明就是保护好不好!

  不过他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以后能经常见到祁玥了。

  好不容易探到了祁玥的住处,打晕了一名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家丁,换上他的衣裳就找去。

  庄内家眷的住处,暗卫是不允许随意进入的,也只能乔装如此了。

  不过陆七七走得很小心,脸也垂得很低,深怕被人认出来。

  祁玥住的地方很偏僻,没有守卫,外面杂草丛生,墙壁斑驳脱落,看着许久未曾修缮,比庄内仆役的住处还不如。

  陆七七胸中怒气翻腾,又把那淫.魔给提出来骂了好几遍才心气稍平。

  刚想迈入院门,就听到有一个小孩在里边指桑骂槐道:“这条母狗真是腌攒,肚里怀着小狗还去和其他公狗玩闹,你们说恶不恶心?”

  “太恶心了!这生下来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其他的小孩在一旁嬉笑附和。

  “比这更恶心的还有呢!这条母狗还死不承认,非得让这野种瞎认祖宗,你们说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打死它啊!连肚里的野种也一起打死!省得习了它娘的贱脾性四处勾人。”

  院外,陆七七指关节都捏出青色,强压下心底的怒火,眉眼一弯跨了进去。

  院内,一位穿着锦服七八岁大的孩子,错愕地看着这位不速来客,待看清是家丁后便使唤起来:“来得正好!你给本少爷打它!”

  他的面前蹲着一个抿紧薄唇的男孩,蓝瞳低垂黯淡无光,怀里瑟缩着一只小白狗,似是被挨过一棍,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棍子塞到陆七七的手上,那个带头的小孩仰起下巴,道了句:“给本少爷把那只狗打死了,重重有赏!”

 呵--好个嚣张跋扈无人管教的臭屁小孩。

  陆七七嘴角微扬,师父宋恒从小就教他,出门在外虽得有礼于人,但是若遇到强权之辈也不能丢了气节,明辨是非本是做人的首要原则。

  他抡起棍子往前打去,只用了一分的力气,那个小孩疼得吱哇乱叫,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让你打狗,怎么反倒打我?”

  陆七七拎起那孩子的后领,看他的眉眼和祁石那个大淫.魔颇为相似,怕是又寻花问柳整出了一个儿子吧!

  他挑起眉梢回道:“少爷方才对老爷大不敬啊,那母狗肚里的野种都能认祖归宗,说明此处灵气甚佳,此狗为灵狗,若是打死了,冲撞了灵气,老爷折点阳寿算谁之过?”

  “你胡说什么?不过就是个畜牲,有什么灵气可言!”小破孩挥着粉拳作势要打,可短胳膊短腿够也够不着。

  祁玥惊愕地抬起头,见了他眸眼之中立即有了生气。

  陆七七朝他咧嘴一笑,继续教训小破孩道:“是是是!是畜牲没错啊!那让母狗怀上的不也是条狗嘛,都是那畜牲造的孽,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找到那只畜牲一并收拾了!”

  小孩被他唬住,意识到自己刚刚把爹都给骂进去了,而且顺带还捎上自己,一想到爹那皮笑肉不笑的棍棒教育,他就抖上三抖,赶紧从陆七七的手里挣脱出来,拾起棍棒踹了边上小厮一脚泄泄怒气,冲陆七七喊道:“有种别走!”

  说完,就领着小跟班们一溜烟跑了!

  陆七七“哧”了一声,转头走向祁玥。

  祁玥还蹲在地上抚摸着小狗,眼里水光波动看着他说:“活不成了。”

  狗儿呜咽几声,眼里似有不甘,突然失了光华再也不动了。

  祁玥抱着它搁在胸口,用脸颊来回地蹭着软白的毛,良久不愿撒手。

  “它叫什么?”陆七七蹲下身问道。

  “还未取名。”这只小白狗,祁玥才抱回来没多久就遭此劫难,心中颓废地想,似乎只要和他有关的人或事物,都会这样过早地死去。

  陆七七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我们把它给埋了吧?”

  祁玥瞪大了眼睛,从未听说过畜牲死了,还要给它做个坟的道理。

  在这个厉啸山庄里人人自私冷漠,养的鸟鱼萌宠不过就是些打发时间的玩物而已,若是死了便交由仆役去处理,再重新买个续上就好。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很认真地用支毛笔,握着木牌写上“小呜之墓”,然后插在小土坡前,对他道:“小呜很快就会投胎,说不定还会离了畜牲道转生为人呢!”

  “真的?”

  祁玥不知道此刻自己睁着比天空还蓝的眸子,鼻尖粉红的模样有多可爱,陆七七看得心又软了,拍拍胸回道:“当然是真的啦!我可是你的师父!怎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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