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起洛阳：共归途

武思月既然打算调查告密者一案，自是要再次来大理寺

所以武思月再次来到了大理寺

裴谏"月华君，你怎么又来了？"

武思月"裴亭长莫非是担心我来追究昨日犯人遇刺之事."

裴谏"南市的案子归大理寺管，所有人犯的证...."

武思月"今日我来是需要大理寺配合内卫调查告密者被杀一案."

武思月来到殓尸房查看那对死去父女的尸体

李慕柠"阿月."

此时李慕柠带着侍女初微也已经来到了大理寺

武思月"臣见过公主."

"参加公主."

武思月和大理寺的人见公主来此，纷纷行礼

李慕柠"不必多礼."

李慕柠"阿月这是从奉御郎手里接了告密者一案？"

武思月"是，我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

李慕柠"本殿也是，刚从皇祖母那里过来，对此案颇为感兴趣，皇祖母说我可以来调查一下."

武思月"南姝若是感兴趣，那便一起吧，你如此聪明，加上你定会很快断案的."

李慕柠"希望如此吧."

李慕柠和武思月走上前看着父女的尸体

武思月"这就是那对父女的尸体？"

"是."

大理寺的属下回答道

李慕柠"可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信件或信物？"

"回公主，只从他们身上翻出一份公验，证明他们是从奁山来的."

李慕柠"有何人接触过这些尸体？"

殓尸人碰过这些尸体，李慕柠命大理寺人把殓尸人聚集到一起，她们二人和裴亭长走到门外看着聚在一起的殓尸人

李慕柠大概扫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第二排的高秉烛

他们二人许久未见了，上次在南市也只是互相看到了对方而已

高秉烛自是也注意到了她，但是没有抬头看她

武思月"你们搬运尸体过来，可曾从他们身上取走任何的财务？"

李慕柠"殓尸人应当是有规矩不能动死人的东西吧."

"公主所言极是，不取死人财务是我们这行的铁规矩，除非死后想进无间地狱，否则谁敢那么做啊."

"是是是."

"谁都不敢."

几位殓尸人应和道

这时有一个大理寺的人走过来要说些什么

"裴亭长，昨日大理寺关押的犯人夜里因为被人刺伤送到了后面牢房休养，谁料今早去送饭时才发现他已经死了多时了."

听完这句话后的四人都不可置信

好好的活人，竟然就这么死了

李慕柠"裴亭长？"

裴谏"公主.....这...."

李慕柠看了一眼裴谏，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武思月"昨天此人被刺了三刀都不曾丧命，送去医治反倒死了？裴亭长，你们大理寺这出杀人灭口的戏演得好啊."

裴谏"你不要血口喷人！"

武思月"若不是上面授意，那便是大理寺出了内奸不成."

李慕柠"裴亭长，你和大理寺本殿一向是信得过的，但是这次犯人就这么死了，可没有那么简单，本殿希望你能给一个满意的交代."

裴谏"可是公主，此人重伤不治，和我大理寺无关."

裴谏"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裴谏凶了一下手下的人

裴谏"今日都有谁出入过在押凶徒的监牢，全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一个的审！"

"是."

几人收到命令打算去查，但是却被殓尸人高秉烛打断

他突然站出来承认是自己杀的

高秉烛"是我杀的."

这时百里弘毅到了，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那日在羊汤馆的男子高秉烛

"这怎么可能啊？"

"是啊是啊，怎么可能是你啊."

"高秉烛，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怎么可能，昨夜还和我喝酒呢."

"我和高秉烛在大理寺共事多年，不可能是他."

其他殓尸人纷纷说道，他们不相信人是高秉烛杀的

高秉烛拍了一下身边两人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到前面

高秉烛"我叫高秉烛，大理寺殓尸人，那个人是我杀的."

高升得知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后，急忙的从外面赶回了大理寺，刚进门就看见了两名男子

百里弘毅"见过高公."

裴谏"高公，这是百里二郎，工部尚书百里延家的二郎."

高升"大理寺与工部并无瓜葛，百里二郎何事到此啊？"

百里弘毅"昨日乱局中有一对父女被杀，我想要看看尸体."

高升"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要案的尸体岂能想看就看."

百里弘毅"高公，这二人的身份有疑，我希望亲眼看看."

高升"百里二郎有重要线索？"

百里弘毅"说不上."

高升"我还有人犯要审，百里二郎请回吧."

百里弘毅"是高秉烛吗？"

百里弘毅"我希望可以旁听."

高升"荒谬，送客."

裴谏"是，百里二郎，请吧."

高升继续往前走，让裴谏把二人请了出去

内堂中武思月正在审问高秉烛

武思月"高秉烛，为何杀人？既已杀人灭口，为何又来自首？"

而李慕柠则是内心复杂的看着高秉烛

高秉烛"天罗地网，逃不了."

武思月"南市刺案，你可知道些什么？"

武思月刚想继续询问，就被走进来的高升打断

高升"月华君，这里是大理寺，不是内卫府，还轮不到你来审问."

看见一旁的李慕柠，高升赶紧行礼

高升"乐忧公主，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李慕柠"对南市一案感兴趣，皇祖母说我有空便可以过来查查此案."

高升"原来是圣人的意思，圣人已经知晓了？"

李慕柠"什么事情能瞒得过皇祖母."

李慕柠"高公，还是继续查案吧."

高升"是."

武思月"高公，此人杀了南市刺案的嫌犯，事关皇家安危，内卫当然有权审问."

高升"许你旁观已经是给奉御郎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

高升"来人，把高秉烛押入大牢."

李慕柠"且慢."

李慕柠"此事还有疑点，可容我和阿月再问两句？"

高升刚想应答，圣人的手谕就已到达

"圣人手谕."

众人纷纷跪下领旨

"宣大理寺卿高升，内卫月华君即刻进宫觐见."

"公主若是有空，也可进宫."

李慕柠"乐忧有空，便一起进宫吧."

武思月"臣遵旨."

高升"臣遵旨."

－

太初宫，仙居殿

乐忧和杨焕站在圣人一旁，圣人背对着众人，身后跪了一地大臣

杨焕"南市行刺一事，大理寺可有结论？"

高升众人汗洽股栗，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圣人一向威严，大臣无不害怕的，他们生怕此事惹怒圣人

高升"此.....此案还在审理当中，尚未结案."

杨焕"听说凶徒中唯一的活口被灭口在大理寺狱中，此事是否属实？"

高升被吓的赶紧磕了一个头

高升"圣人恕罪，此事臣确有失察之责，万幸，万幸那个，那个凶手，杀，杀害那活口的凶手已经被抓住，此人姓高."

武思月"圣人，高公所说的凶手既已杀人灭口，为何还要投案自首？"

圣人"南姝啊，你如何看？"

圣人开口询问李慕柠

李慕柠"南姝认为月华君此言有理，那名凶手已经杀人灭口，没有理由再去自首，他为何不逃？此案疑点重重，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武思月"公主说的不错，圣人，此案绝对不是行刺公主和郡主那么简单，背后恐有更大的阴谋，切不可让高公草率结案，求圣人明鉴."

高升"此人是今早才....才投案自首的，还没有问出情况，请圣人给臣时间，臣一定查明真相."

杨焕"随便找了个人就想搪塞过去，高公这大理寺卿做的未免太舒服了."

高升"臣一定尽快查明事实，给....给圣人，也给乐忧公主和永川郡主一个交代."

圣人"朕怎么听说，凶徒是冲着告密者来的."

"请圣人息怒."

下面跪着的大臣们立即把头紧紧的贴到了地上，跪求圣人息怒

圣人站起来从梳妆台走到桌前

李慕柠见状，走上前扶着圣人坐下

诸位大臣见圣人换了地方坐，都跪着整齐的调整身体对着圣人

高升"臣....臣....."

高升被吓得实在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圣人"告密者入神都都能被杀，难怪自太成元年起，朕好几年都见不到告密者了，原来都被灭口了！"

"圣人恕罪，圣人恕罪."

大臣们齐声喊着

圣人有些烦躁，对乐忧挥了一下手，示意她让这些大臣退下

李慕柠"都退下吧，月华君，你留下."

"臣告退."

得到告退的命令后，大臣们才放松了一直如同提在嘴上的心

武思月"是."

武攸决害怕自己妹妹会出什么事情，走之前看了一眼李慕柠的方向，一会儿若是圣人怪罪什么，希望她能帮忙说些话

李慕柠轻微点头之后又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屏退众人后圣人才对着武思月开口

圣人"阿月，靠近些."

武思月"是."

武思月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后跪在地上行礼

武思月"圣人."

圣人"告密者一事，你查的清吗？"

武思月"臣可以，但...."

李慕柠"皇祖母，阿月虽然可以查清，但是办事一直处处受人阻拦."

圣人"朕懂你意思，既如此，那便给她个特权."

圣人把桌前一块雕刻很精致玉刻的令牌拿起来放到李慕柠手上

李慕柠拿到后将她交给了武思月

李慕柠"皇祖母赐你芙蓉牡丹令，无论联昉，大理寺还是各路府兵，见此令者悉数由你差遣，享有和圣泽令一样的荣誉，虽然有些地方权利不如它高，但是办案需要的用处，应有尽有."

武思月"谢圣人."

武思月恭敬的从李慕柠手里接过

圣人"有了它，无人能掣肘与你，你和南姝尽快查清此事，给朕一个交代."

李慕柠"孙儿明白."

李慕柠应了圣人的话，但是武思月呆愣了一瞬

杨焕见状提醒

杨焕"月华君，你还有何事？"

武思月"无事，臣知道了."

圣人"退下吧."

武思月"是."

李慕柠"那孙儿便和阿月一同回去了."

圣人"好."

武思月和李慕柠从殿中出来后就看到了在前方站着的武攸决

武攸决"公主."

武攸决恭敬的行了一礼

李慕柠"奉御郎."

武思月"兄长."

武攸决"你还知道叫我兄长？武思月，你不要觉得圣人平时宠着你，你就可以在朝堂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顶撞大理寺卿，这次多亏公主帮你说话，我告诉你，圣人这次没有降罪于你，不代表下次就不会."

武思月"知道了."

李慕柠"奉御郎放心，阿月还是有分寸的，就算说了什么，本殿也会帮忙说话的."

武攸决"那就多谢公主了."

李慕柠"我和阿月本就是闺中密友，没什么."

武攸决"也是，您和阿月关系一向交好，对了，圣人这次把阿月单独留下，可是有什么差遣？"

李慕柠"告密者一案，皇祖母希望我和阿月一起继续查."

武思月"对，而且圣人还赐了我芙蓉牡丹令."

武攸决"这件事情特别棘手，你们想怎么做？"

武思月"我想先去大理寺把那个疑犯高秉烛带回内卫提审."

李慕柠"阿月，你刚刚在殿中顶撞了高公，这件事情不用自己去，让内卫其他人前去吧."

武攸决"嗯，公主说的不错，这件事情让鲁执他们几个前去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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