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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起洛阳:共归途

大理寺内,武思月来到了这里想要带回人犯

看着迎面走来的高升,她行了一礼

武思月"高公."

高升"不知月华君深夜登门,高某未曾远迎,失礼了."

武思月"今日南市的活口是我内卫所擒,大理寺却平白把人抢走,若非是我主理此案,恐怕还以为是圣人授意."

高升"此人当街刺杀公主和郡主,罪同谋反,我大理寺不辞辛劳连夜提审此人乃是职责所在,何来抢人一说啊?"

武思月"大理寺如何行事我可以不管,但审问犯人我必须参与."

高升"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月华君可有奉御郎盖印的公验?"

武思月"并无."

高升"那高某就无能为力了,不早了,此事也不急于一刻,改日再议吧."

武思月"高公!我只是想审问犯人,为何再三阻拦?"

高升"大胆!大理寺乃九寺五监之首,天下律例之典,内卫若对大理寺不满,大可上书圣人!来人,送客."

武思月"高公....."

"不好了,有人劫狱了!"

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武思月等人就听到了外面的大理寺官员传来的声音

在室内的官员都跑了出去,前往牢房

武思月也想跟出去看看,但是被高升的人阻拦了

武思月"高公,这是何意?"

高升"大理寺牢房重地,月华君还是带好公验再来大理寺吧!"

武思月"若此人在大理寺丧命,我定会秉明圣人,希望高公在圣人面前也可以这般理直气壮."

高升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停顿了一瞬间后就带着身边的大理寺亭长裴谏等人来到了牢房查看凶手

裴谏走上前看了一下凶手,发现他被人捅了三刀

裴谏"是何人刺伤了你?"

高升"现在问什么话,先保住此人的性命,赶紧抬他前去医治!"

裴谏"是,来人!"

高秉烛在棺材铺中的木墙之上用笔画了林仲的画像之后又涂掉了

他在脑海里回忆着那个关在牢房的凶手说的话

"神道大事将成."

他又想起来了对死去的父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来到了殓尸房

他在林仲的身上找到了一份奁山到神都的公验

高秉烛"奁山?"

看完后他又放了回去

他掀开林仲的衣服看了一下致死的伤口

是一个十字贯穿状的伤口

他回忆起五年前他兄弟们的伤口,也是这个,找了那么多年,终于要找到了

他看着伤口诡异的笑起来

他想起来了些什么,走到其他死者面前查看了伤口发现只是普通的刀伤

之后又走到林仲女儿林烟的面前看了一下她的伤口,和她父亲一样是十字贯穿的伤口,父女二人伤口和别人不一样

他闭起眼睛回想起南市出事那一天在当阳酒肆见到的那个男人,百里弘毅

第二天,武攸决跟武思月说了那个凶手差点被杀,高升派人来兴师问罪,是想要把脏水泼到武思月的身上,让她不可再鲁莽行事,若是圣人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武攸决"跟你说这些啊,你也听不进去,也改不了,我交给你一项重要的公务吧,免得呀,你再中了别人的圈套."

武攸决手边的折子递给武思月

武思月接过来一看发现是告密者的公案

武思月"告密者?"

武攸决"前日我们内卫接令,有一对父女从山而来到神都告密,本来是由韦州的府军护送交于内卫的,可是李纯到了龙门码头,发现护送的船舱里面是空无一人."

武思月"这神都已是多年没有来过告密者了,此次不会是假称有密要告,故意在途中走失的吧?"

武思月打开折子看着里面的父女画像,回想起来那天南市暴乱自己救的那对父女,原来是他们

武攸决"你不感兴趣?我换别人去."

武思月拿着折子站起来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这是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收下了

另一边的百里弘毅来到陶记羊汤馆打算今日在这里吃

看见百里二郎过来,小二赶紧招呼着他坐下

"百里二郎,今日打算吃点什么?"

百里弘毅"来碗羊汤."

"好嘞."

知道百里二郎想吃什么后,小二便下去准备羊汤了

没多大一会儿,小二就把羊汤端了过来

百里弘毅拿起了喝了一口,此时也来了一个男人坐在了百里弘毅对面

"您请."

小二招呼他坐下

高秉烛"这么多人啊?都坐满了,给我来一碗百里二郎尚可的羊汤."

百里弘毅尝遍神都美食,经常被邀去大大小小的食肆评许多食物,他评食物分三种,尚可,甚好,上品

但是这家他并没评过

百里弘毅"我没有评过这家."

高秉烛"是吗?那也许我记错了."

小二把羊汤端过来放到高秉烛面前

"请慢用."

放下羊汤后小二也不打扰,去忙其它事情了

高秉烛端起羊汤闻了一下

高秉烛"青州的公羊鲜,鹤州的母羊香,幸会,我叫高秉烛."

百里弘毅"这种说法,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高秉烛"鹤州有个奁山,听过吗?"

百里弘毅"我只知道奁山的铜矿最有名."

高秉烛"奁上的母羊也很好吃,不过奁山的羊肉运到神都一带,水陆兼程."

百里弘毅"不仅水陆兼程,而且商人容易遇到山匪,很是危险."

高秉烛"说的对,总之奁山到神都太不容易了."

察觉到高秉烛一直在提奁山,而且他的汤已经见底了,他并没有注意到,百里弘毅如此聪明,自然意识到了不对

百里弘毅"你从坐下到现在提了四次的奁山,还看了我四次,但是你并没有发现你的汤已经见底了,你并不是来喝汤的,找我干什么?"

高秉烛"羊肉到了神都变成了佳肴,人到了神都没了活路."

高秉烛"十几岁出头的小娘子第一次跟阿爷来到神都,连神都的繁华还没有机会去看,就死了."

百里弘毅自然知道他在说那对父女,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了一下

百里弘毅"他们死了?"

高秉烛"你不知道吗?"

百里弘毅"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秉烛"南市的食摊你吃了七十多家,挂牌尚可的二十多家,挂牌上品的只有一家,叫当阳酒肆,那对父女怎么看也不像是出入当阳酒肆的人,你们昨天不会是偶遇的."

百里弘毅"看来昨日你也在场,他们逃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他们是怎么死的?"

高秉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打算结账,他在身上到处摸了一下,忘记带银子了

高秉烛"哎呦,忘带钱了."

百里弘毅"我请客."

听到这句话后的高秉烛站起来打算离开

高秉烛"此事未了,你我还会相见的."

说完这些话,高秉烛也离开了这里

高秉烛刚走,百里弘毅的侍卫申非后脚就来到这里找百里弘毅

申非"二郎,你在这儿啊?你让我调查的那对父女我调查了一整天,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高秉烛"他们已经死了."

申非"死了?"

百里弘毅"走,去大理寺."

看着站起来要走的百里弘毅,申非赶紧付钱后跟了上去

申非"二郎,你等等我."

仙居殿

李慕柠想着也是时候来看皇祖母了,今日来了仙居宫,带来了一些果子

李慕柠"皇祖母."

圣人"我们的大忙人,今日有空来看我了."

李慕柠"瞧皇祖母这话说的,孙儿何时没来看过您,孙儿平日太忙,自是有一时间就来看您了."

李慕柠"孙儿可是日日念叨着皇祖母."

圣人"嗯,你神千阁的事情的确挺多,但是南姝啊,皇祖母不希望你神千阁过多插手朝中之事."

李慕柠知道圣人是觉得神千阁都是自己在管理,联昉才是众人皆知的圣人耳目,自己是神千阁幕后阁主的身份虽然别人都不知道,但若是何事都管的话,神千阁怕是会惹人非议

李慕柠"南姝知道,该管的事情孙儿自会去管,不该管的事情孙儿不会插手."

圣人"南姝不愧是朕最宠爱的子孙,一点就通."

杨焕"公主自小养在您膝下,自然是和您一样聪慧过人."

圣人身边最信任的内舍人焕相见二人其乐融融,也出来说了句话

李慕柠"焕相此言有理,孙儿能有如今这般,都是遗传的皇祖母."

圣人"你们二人惯会说些好话让朕开心."

李慕柠"孙儿说的都是实话."

杨焕"圣人,公主给您带来了些许果子,现在要不要命人准备一些?"

圣人"去吧,南姝也许久未曾带这些来了,朕尝尝."

杨焕"是."

杨焕得到命令也下去着手准备清洗果子

李慕柠"皇祖母若是喜欢,孙儿经常带来."

圣人"好啊,这样一来你经常入宫,皇祖母自是开心的,你说你非要搬出去,住在宫里不好吗?"

李慕柠"宫里太过繁杂,孙儿长大了,搬出去也方便处理事务,神千阁也毕竟在宫外,这样比较方便."

圣人"你开心就好,朕当初让你管理联昉,你不肯接手,非要去建造神千阁."

李慕柠"译忱哥哥管理的比南姝要好,皇祖母,他才是合适的人选."

圣人"他现如今管理的确实不错,就看他接下来如何了."

圣人"南姝,朕最近在琢磨一个问题."

李慕柠"皇祖母在琢磨什么问题?孙儿可否解答一二?"

圣人"你觉得,朕是一个好皇帝吗."

这个问题在李慕柠小时候圣人便问过,当时年幼只是回答了一个是

现如今的回答,倒是不能那么简单了

李慕柠"保我朝安稳繁华者,便是明君,祖母是女子典范,自是明君."

听完这个回答的圣人,兴致瞬间被勾了起来,她还想继续考一下自己的孙女

圣人"可是朕知道,有些大臣并不满意朕,他们只是畏惧朕,内心还是觉得朕是女子,不如男子称帝的好."

李慕柠"谁说女子不如男?前有女子替父从军,从军之事都已发生,那女子为何不能称帝?孙儿从心里敬佩于那名从军的女子,也敬佩皇祖母."

圣人"不错,女子未必就不如男子,她们比男人细心,功夫方面也可以慢慢练起来,头脑也更善于思考."

圣人"但是皇祖母改了国号."

李慕柠"这又如何,这里依然是原先的那个朝代,它没有覆灭,只是变了一个称呼而已,它还在安稳的存活于世,更是一日比一日更甚,皇祖母在带领它走向更加繁华的盛世,正是因为有皇祖母,我朝才有如今的盛世繁华之景."

听完自己孙女这番话的武则天心情好了一些,不愧是她最宠的孙女,活的甚是透彻,很像年轻时的自己

圣人"孙儿的这番回答,朕很是满意,不愧是朕一直看重的孙儿."

圣人"你和永川昨日遇险,可无大碍?"

李慕柠"谢皇祖母关心,孙儿无碍."

圣人"无碍便好."

圣人"朕听闻了告密者一事,你若感兴趣,便去查查吧."

李慕柠"孙儿明白."

见完圣人后的李慕柠从宫中出来,打算去大理寺

初微"公主,我们去哪?"

李慕柠"去大理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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