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破势者，悬丝引傀（4）

5.

  “他到底想做什么？”

  “……”

  漏瑚表情很复杂，他握紧了拳头，但最终只是将一直藏于袄下的右手上举，抛出一个长方体小盒子，空中划过曲线，被虎杖刚好接住。

  “该不会你也不知道？”接住盒子的粉发少年挠了挠后脑勺，朝漏瑚憨憨一笑，而后环胸斜靠在旁边的墙上。

  他仰头望向天空。漆黑如墨的天空，仅能捕捉到咒力绽放的痕迹，负面的情绪充斥任何所见的地方。

  似雾霾，浓重厚实地压下来，绝望窒息，数百数千，或是上万年之久。

  虎杖悠仁闭上眼，默念眼不见为净。

  “其实我说不定知道哦。”他没有等到漏瑚的回应，于是自言自语，像在今天之前每个晚上做的那样。

  “天空说，他有个梦想，他希望苦难永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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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说，大地在咆哮，森林在怒吼，海洋在恸哭，人心在憎恶。

  天空说，天空的气息压抑了千万年，无需云层掩盖，太阳也无法照亮阴影。

  天空说，他有个习惯，他把祝福挂在嘴边，他将善意奉为至宝。

  天空说，他有个问题，祝福能不能帮助那些悲剧。

  天空说，他有个梦想，他希望苦难永不存在。

  天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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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未来通向未来。”

  虎杖悠仁轻声细语地说完，睁开眼睛。他满目宁静而温和，带着些许无奈，这让少年显得有些老气横秋般的感慨，但或许只是个对不省心朋友的绝对信赖。

  漏瑚满脸诡异地看着他。

  接着一声嗤笑。

  他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所以这就是他那些不切实际的骗小孩言论。他当时说完之后自己去墙角自闭念叨着‘太中二了’，你不会信了吧。”

  “额……”

  虎杖悠仁一时语塞。

  “你自以为了解他？谢谢你的努力，因为这种笑话真的可能笑死我。”

  “又高傲，又愚蠢，自以为是地做所有事，错误从不悔改，一意孤行，固执地我想把他塞进马桶洗脑子。”

  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些话，周围的咒力恍若实质的流淌，不过虎杖悠仁莫名觉得那不是咒力，可能单纯是来自某大地的怨念。

  虎杖悠仁哑然听着漏瑚打开话匣子絮絮叨叨——大半都是在骂某“人”，包括不限于“白痴”“智障”等字眼。至少总的来说，接受了高等教育的漏瑚也不会用过于低下的词汇。大概？

  他低下眉眼手指摩挲着掌心长方体的小盒子，盒子中传来毫不掩饰的、翻涌着恶意的咒力，耀武扬威着宣扬自己的身份。

  盒子里是宿傩手指，不止一根。

  虎杖突然笑了。

  天空和漏瑚，这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你觉得我们两的见面在不在他计划中的一环？他用他那套做法把你骗过来的吧。可笑。你相对他也不过只是利用的工具而已，别以为你和他是所谓[分 享 秘 密]的好朋友了。”

  一番话狂轰滥炸，虎杖悠仁吧咂嘴，完全没受影响。

  倒是面部表情变得调侃而微妙，不为其他，只为……

  “这话怎么听都……额……漏瑚你……是在吃醋吗……”

  漏瑚:“……”

  虎杖悠仁:“开玩笑的哈哈……等一下……你别过来，宿傩手指我自己会吃！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