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爱你。”
漏瑚不敢置信。
“……你诅咒我？”
“嗯？嗯嗯嗯？？？我哪有！”
几秒前，这人脱口而出，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属实把大地咒灵吓得不轻。
思至这位可能是意识时期太过弱小以至于现在是个没半点常识的傻蛋，漏瑚决定给他科普一下。
“滚你妈的爱是诅咒，没事不要随便对人用！你才多少咒力？为了这事分散出去很容易被杀死的！！！”
“尤其是别对我用！！！”
『天空』给他吼的一愣一愣，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又摇头。
“……爱是为什么是诅咒啊？”
“爱就是诅咒。”
“为什么啊？”
“就是。”
“可是诅咒也不是爱啊为什么爱是诅咒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是常识懂吗，就是生来该知道的！”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啊？”
“……”
漏瑚沉默，抬脚就走。
“哎哎？漏瑚！漏瑚你慢点！等等我——”
是我的错，妄想教会一个傻子。
『天空』满心茫然和委屈。
明明常识告诉他，爱是祝福啊？
.
.
.
想不出的事就暂且放在一边，他无所谓的摇摇头，跟着漏瑚走走停停，直到黄昏将近。
诅咒虽由人类而产生，但并不需要休息，而且夜间视线也不受影响，大地的咒灵才降生一天，就算不表面不显，但他心里止不住探究的欣喜与好奇，仍精力充沛的走在前头。
“漏瑚……”
既能快点熟悉，又能早日找到同伴，何乐不为？
“漏瑚……漏瑚……”
如果身边没有一个骚扰他的混蛋，一切都显得那么完美。
不想理。但是不理会被烦死。
“你干嘛？！”
他转身吼道。
此时才发现『天空』落下他一大段路。
对方搀扶着树干，脚步虚浮，每一步路走的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眯着眼想使劲睁开却是徒劳，只能在迷离的视线中锁定不远处的咒灵，伸出手。
“抱歉……漏瑚……”
“我好困……”
漏瑚:“……”
“你为什么会困？”
“不知道……哈……”他打了个哈欠，撑住树干的手一滑，直直栽在地上。沉寂了几秒又慢悠悠爬起。
“那些声音……漏瑚你有听到吗……好吵啊……我好困……”
漏瑚好像明白了。他当然有，[那些声音]应该是来自人的恶意，漏瑚已经习惯，可对于新生的天空，恐怕是副作用。
……
副作用是吵而不是困，真的吵你怎么睡得着？！
『天空』没办法回答，刚颤颤巍巍站起的人不多一秒又倒下去，漏瑚等了五分钟也没看他再爬起来。
罢了，要不是看他也是咒灵。
自然之灵不会嫌弃自然，漏瑚随意找了块林间空地，双手环胸倚靠着树干稍作歇息，不想旁边十几分钟后竟传来响动，一只白毛狗狗祟祟翻了个身滚过来，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爬起跪坐着。
然后悄悄的，一点点，缓慢移动…移动…
移动…移动…
移动……
“你他妈又想干嘛？！”漏瑚一巴掌抵在凑过来的脸上。
他嗷嗷呻吟几声，见事情败露，改为直接扑过去抱住漏瑚不放。
“撒手！！！”
“拜托拜托……好冷啊……你这里超暖和……”
暖和是吧。使劲扒拉他手的漏瑚咬牙切齿，直截了当调动岩浆的高温流走全身，等着看身上人一秒放开发出惨叫的样子。
结果低头发现对方已经睡过去，在白天能把他烫的满地滚的温度，这时只让他在睡梦中扬起嘴角。为了不让大型热水袋跑走，还特意将厚重的翅膀压在漏瑚身上。
神经病吧。
漏瑚默然望天。
妈的，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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