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蕴平线一切如常倒是出乎我意料,看来陀艮恢复地超快啊。原本昏迷的真人此时拿着一手牌,同围坐的几人几咒灵一起朝我招手。
嚯,活蹦乱跳甚至还能打UNO。
看真人眨眼间丢掉手中的牌,后面几人直呼他打不过耍赖。
真人不管,真人眼里只有我。
“真奇怪呢,当时我可是真觉得自己会死哦”真人笑呵呵,然而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哀怨。
我是真高兴了。
“有没有什么不适?”
“除了咒力很微弱。”
“手伸出来。”
真人一怔,警惕地在沙滩上坐着蹬了几下向后退。
“……你不要过来”
“来嘛来嘛”
我伸出五指晃了晃。
“来嘛~”
身边几位完全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因此他犹豫半天,最后一咬牙,小心翼翼地伸手来贴我的手。
没有阻碍,两只手很自然的贴合在一起,我能感受到真人手心传来的冰凉,其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隐隐夹杂着属于人的温热。
白光很自然地从我手中缠绕缥缈过去,绕着真人的手半晌,竟是没有回来的打算。
看真人茫然的表情,我知道这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他开始向那个存在转化了。
我露出了吾儿出息的欣慰眼神,打算开口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夸他。
“「无为……”
于是我又把他砸进了地里。
吾儿叛逆伤透我心。
.
锅在漏瑚头上咕噜咕噜地煮着。
不要问哪来的锅,还是真人砸坏的那个。组屋鞣造还没被遣送回来,但是咒灵是铁饭是钢,我们要干饭。万幸锅只是扁了但没破,凑合着还能用。
……说起来凑合着能用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五条啊?
完蛋,不能想,越想越气。
我把漏勺往锅里一插,开始漩涡式搅拌,汤汁稍有飞溅,黑气滋滋作响,不小心溅到的重面春太仿佛被硫酸泼了,捂着手呼呼吹气满场乱蹦。
漏瑚骂骂咧咧踹了我一脚,意外发现踹中我了。
他突然顿住。
我没理他,更没有打回去,在漏壶复杂的眼神中哼着歌给每个咒灵都捞上一大碗宿傩手指五根齐放熬出的五彩斑斓黑色大骨汤。
“来,多吃点~”我慈祥道。
其实根本不需要我这样,几个咒灵已经扒拉着对方干架了。
漏瑚把加热好的锅放到桌上,抖着一身鸡皮疙瘩退到一边,用一种“终于疯了”的惋惜眼神扫过来。
我心情好,依然不跟他计较,只是咬咬筷子,把自己的那碗递给夏油杰。
“试试?”
夏油杰挑眉。夏油杰盯着连碗都在冒黑气的不可名状之物,丝毫不怀疑这东西下一秒有变成二级咒灵的可能,至于吃……
“不了谢谢。”
“我记得你专门吃这个的。”
夏油杰微笑转头,用眼神询问‘奶奶的你怎么知道’,虽然我差点没看见他的眼睛就是了。
“五条说的。”
于是我把鸡掰猫卖了。
我分明看他握了下拳头,但表面还是风平浪静。
“……吃过,很难吃。”
像喷了呕吐物的抹布,不同咒灵都是这一个味道,千万次了也没办法适应。他也不是很想试试这属于猴子的食物添加宿傩的咒力尝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主要是怕啃一口就边吐边冲出去来个花果山大屠杀。
所以真的哒咩,他夏油杰就是饿死,死外边……
「“吃吧”」
笑死反抗不了。自己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已经违背意愿拿着筷子,绝望地夹过一片白菜叶子塞嘴里。
“……”
夏油杰看起来要立地飞升了,具体表现为精神恍惚,咀嚼几下却突然眨眨眼回神,目光锁定,把身披的袈裟脱下扔在一边,撩起袖子冲进正在争抢小丸子的咒灵之间。
“你怎么尽带些跟我们抢晚饭的家伙回来!!!”
是漏瑚久违的暴躁声音。
“歪比歪比”
“啪——”
是花御晦涩难懂的语言和陀艮不讲武德用触手的声音。
好像还混杂着虽然不能吃但是爱在打架时随缘捅谁几刀的重面春太的笑声。
我啧啧倚靠在沙滩椅上,闭眼听他们打闹。
“哎呀呀,交流感情的最好方法果然还是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