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萨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开玩笑地问道：“怎么？我，给你丢脸了？”
陈排摇摇头：“当然不是，是我的问题，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训练方法有问题，耽误了他们突破自己的瓶颈期。”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好兵，但跟特种部队的人还有太大差距，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他们突破，我怕把他们给耽误了。”
白伊萨眼睛转了转:“那你看我，觉得我还有什么需要突破的地方吗？”
陈排认真想了想：“你的各方面素质都很好……”
白伊萨笑了：“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人跟我说——如果要我和一群人在一起，那我一定是这群人里最没用的一个。”
陈排很是意外。
“因为我好像什么都会，但又什么都不精通，他说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我好好训练，至少要有两门可以拿的出手的课程，比得过他。”
陈排猜想：“格斗和狙击？”
“对，”白伊萨点点头：“我特地选了这两样。”
“因为我想让他看看……”
让那个从小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男人为自己低一次头。
“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是最没用的。”
白伊萨说着那个人时，眼里泛起灿若星辰的光，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崇拜、敬仰、倔强、向往、眷恋，还有……
爱慕。
陈排微愣，不自觉问：“然后呢？”
“然后——我输了。”
“输……输了？”陈排抬头。
“对！”白伊萨坦然的点点头，“因为这两项不光是我擅长的，也是他最厉害的地方。”
“他说……我不该去和他硬碰硬，碰不过他，可我又不知道他有什么弱项，后来我发现——他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嗯？”
白伊萨拖着下巴，认真地看着他：“喵～”
陈排心里咯噔一下子，后仰着里离她远了点。
“怕什么？”
陈排心虚的看向别处：“我——我哪怕了……”
白伊萨重复一遍:“我问你——猫怕什么。”
“怕水……”陈排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耳后。
白伊萨点点头，笑道：“对啊，他怕水，可我不一样，我这人就爱玩水。”
“你会游泳吗？”她问。
陈排有些局促:“啊？”
“我们可以比比，谁在水下憋的时间长。”
陈排摆摆手:“我水性不好。”
“不试一下，谁都不知道自己极限到哪，我试之前也没能想过。”
陈排好奇:“你多长时间啊？”
“平常一般是七分多钟，有次意外，大概十分钟吧，具体多少秒我也没记。”
陈排再一次惊讶于她的逆天构造:“不是，这正常情况下，能到六分钟就已经很难得了，就连特种兵训练都是两分钟及格。”
“你……你怎么一下突破那么多的？”
白伊萨看着重新坐回来的人，隐隐有些难受，不想提起那段被俘的经历，一笔带过。
“可能就是没逼到份上吧。”
“你不要执着于让他们和特种兵比，每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硬拼是不行的，偶尔还可以变通一下。”
白伊萨劝导着，陈排又何尝不明白，可他习惯把责任揽过来。
“话是这么说，可要碰一块了，就是狭路相逢——”陈排伸出右拳。
勇者胜。
白伊萨听老炮说过，这是侦察兵的礼仪，也攥起拳头靠上去。
“但我们都是勇者。”
两个大小不一的拳头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即视线相交，白伊萨清晰透彻的眼里是毫不吝啬的信任和鼓励，仿佛有电流从中穿梭而过，带动他身体里每一根神经的振奋与激荡。
陈排深吸一口气，也笑着回应，反主动地碰了碰她的拳头。
“对，我们都是。”
……
训练场上，
一个个都练到汗流浃背，还不停歇，喜娃强行把小庄拉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你先喝口水！”
小庄拿起水壶咕咚灌了两口，喜娃看到了小庄手上茧子，有些心疼。
“你说你这一天天的，咋跟变了个人似的！”
小庄不在意:“这不都结茧了，不疼了。”
喜娃没辙，又过去劝白伊萨:“小白，你也先歇会吧，过来喝口水。”
白伊萨做着俯卧撑，回答:“没事，我不渴。”
“你先休息一下吧，老这么练也不行啊。”
一旁打沙袋的陈排停下来，拿着水壶过去，说道:“别练了，先缓一缓吧。”
白伊萨做完起身，接过水壶。
他张了张嘴，声音却被突然响起的战备警报盖了过去。
陈排迅速招呼着战友们起身，全团紧急拉动。
步兵战车开出车库，战士们在武装集结。
侦察连门口————
苗连穿着迷彩服头戴钢盔持枪站着。
侦察兵们陆续在他的跟前集合。
陈排敬礼： “报告！连长同志，夜老虎侦察连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值班员——一排排长，陈国涛！”
苗连还礼：“稍息！同志们，根据军区司令部紧急命令，年度对抗演习开始了！我们集团军是红军部队，我们团是整个红军部队的先锋团，而我们夜老虎侦察连则是全团的眼睛和匕首！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
苗连厉声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对抗演习就是战争，前方就是战场！我们面对的就是真正的敌人——敌人是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是狡猾残忍的！我们要充分发挥侦察连的优良作风！勇敢顽强，夺取胜利！”
“侦察连——”
战士们热血沸腾，齐声高吼： “杀！杀！杀！”
“一排长！”
“到！”
苗连： “按照预订演习方案，出发！”
“是！”陈排出列高喊， “一排听我口令！向右转——跑步走！登车！”
他带着一排跑向大屁股吉普车。
小庄看着一跑步去了，他转向苗连： “苗连，我也去！”
苗连拍拍他的钢盔： “去吧，争口气。”
小庄兴奋地举手敬礼：“是！”
小庄赶紧跟过去:“陈排，苗连让我也跟着去！”
“列兵庄严！”
“到！”
“目标二号车，登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