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记住了,玩枪是要靠心!战士的心!你们不是用手和眼在杀敌!是用你们的心!用你们的意志和信仰——去打倒他们!”
高中队把枪还给小庄: “这只是特种部队每个队员的基本功罢了,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随时来找我!”
苗连苦笑: “赵部长,您这是带人来踢场子来了啊!”
赵部长笑: “胡说,我这怎么叫带人踢场子呢,我这是带着特种大队的干部到各个侦察部分队转一转,摸清今年选拔的底,他们这是私下跟你们切磋,不算数的!”
高中队笑: “老苗,不好意思啊!”
苗连骂: “我要是有你们一半的训练经费,我的兵个个都比你强!”
高中队哈哈大笑: “早说了,胜之不武——这不算什么,雕虫小技而已。”
“你等着,年度演习见,看我怎么给你们上眼药!”
“行,我等着呢!”
白伊萨一直看着高中队,觉得很是眼熟:“野狗……”
她这才想起来,是像当初K2的一个人,怎么恐怖分子全都转了性,来当兵了呢。
高中队耳朵很灵的听到那声称谓,回过头来:“你叫我什么?”
白伊萨不想惹事:“报告!没什么……”
高中队却不放过她:“怎么?不服?”
白伊萨不说话。
“要我说啊,像你们这种小丫头就该在家好好上学!到年纪找个工作,或者找人嫁了就行,来这里干什么?过家家吗?”
白伊萨皱眉看着他,自己本来不想惹事,但是他先招惹自己的。
“报告!”
“讲!”
“我觉得您说的很对,”白伊萨看着他,一脸无辜,“您的确胜之不武,算不上什么。”
众人惊讶。
高中队盯着白伊萨:“那你来让我看看,你算的上是什么。”
高中队把枪塞给白伊萨,白伊萨抱住,抿了抿唇:“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白伊萨换好弹匣:“我好了。”
苗连下令:“扔!”
士兵扔起瓶子,白伊萨迅速抬枪但没按下扳机,待他扔出第二、三个,白伊萨迅速扣下扳机,酒瓶应声而碎。
士兵又扔起三四个瓶子,白伊萨随他一起把枪向上一抛,迅速转身,背对他们,众人一惊,不知白伊萨想干什么。
瓶子到达制高点而落,枪也落到了白伊萨手上,就在所有人以为白伊萨打不到那几个瓶子时,白伊萨持枪下腰,倒看着瓶子迅速开枪,瓶子在距地面半米处炸碎。
白伊萨起身,转向他们,等了几秒,场上掌声一片。
白伊萨走到高中队面前,归还枪支,“诚恳道歉”:“对不起,让您不好意思了。”
高中队笑道:“老苗,你这侦察连个小丫头都能挑大梁,厉害啊!”
赵部长看看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别的部队看看。”
他回头看看小庄,笑道, “小伙子,别气馁!他们都是拿子弹喂出来的,新枪用不了一年都能打废了。早晚有一天,你会跟他们一样的!”
小庄立正: “报告!早晚有一天,我会超过他们!”
高中队一愣,看着小庄。
赵部长欣慰地点头: “好!有志气!我等着那天,亲自给你颁奖。”
小庄举手敬礼:“谢谢首长!”
赵部长转向白伊萨:“希望下一次见面,你会在特种部队。”
白伊萨一怔:“会的。”
赵部长看看高中队: “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等着挨黑枪啊?上车,走人!”
一行人上车,高中队比了个“你记住你们了”的手势,也转身离开。
侦察连敬礼,目送。
苗连放下手,转身看着战士们: “都看见了?看见了吗?”
战士们怒吼: “看见了!”
苗连看看连旗,连旗在飘舞,他一把扯下来: “场子都让人给踢了!还打什么旗!夜老虎连没连旗了!没了!场子都被人给踢了,还有脸打旗?我想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比你们一个个的都强!”
苗连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没听到人家说嘛!一群大老爷们儿让一个新来的小丫头挑大梁!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孬兵!熊兵!废物兵!”
战士们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眼中含泪。
苗连大骂: “都他妈的看着我干什么?丢人都丢到家了,还看我!一个个以为在大功团当个侦察兵就了不起了?狗屁!一天到晚叫嚣,不服这个不服那个,今天怎么都怂了!要不是白伊萨站出来,你们就得等着人家踩你们脖子上拉屎!就你们这个样儿,别等上战场丢人了!”
战士们不说话。
“还上战场!随便一个特种大队就给你们收拾了!随便来个少校就给你们都灭了!上战场,等着送死吧!”
小庄怒吼:“报告!”
“讲!”
“你放心吧,苗连,我们早晚有一天会超过他们的!”
苗连讽刺大笑:“超过?你拿什么超过?”
“我们夜老虎侦察连——敢打必胜!”
侦察兵们怒吼: “敢打必胜!”
苗连冷笑: “好!我看着!年度演习,你们要是被特种大队包了饺子——你们就把这句话裹巴裹巴丢进茅坑得了!”
“一排长!”
“到!”
“带回!”
他转身走了。
侦察兵们看着连长的背影,都感到了一种屈辱和伤感。
唯独白伊萨,她不得不佩服苗连的独具匠心,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陈排摘下帽子,胡乱扯了扯头发,苦笑: “一排,带回!”
一排战士们不动窝。
陈排瞪眼: “都愣着干什么?带回,回去总结!”
喜娃含着泪喊: “排长!我们要训练!我们要把连旗重新挂出来!”
战士们群情激奋,嗷嗷乱叫。
苗连走着,背对战士,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这是他精心设置的一个局。
苗连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差点把我的局给搅了……
从这一天起,侦察连开始了拼命地训练。
也就从这一天起,小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打心里不愿意看到苗连伤心。
在他的意念里,特种大队伤了苗连,他就非得把那狗屁黑色贝雷帽撕下来擦靴子。
况且他也不想白伊萨老是压他一头。
夜里——
陈排坐在大厅门口,想着白天的事情,都没有注意白伊萨走过来,递给他一条毛巾。
“想什么呢?”
“谢谢。”陈排接过来,擦了擦汗,回答,“你参军之前,接受过专业训练吗?”
白伊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反而问道:“你觉得呢?”
陈排挫败的低下头,双手抵着额头:“我觉得自己这个排长当得太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