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要！我要——”陈排连忙说到。
苗连没好气：“你不是带不了新兵吗？”
陈排讪笑：“带得了……带得了。”
“白伊萨，过去吧。”
苗连下令，白伊萨没有看陈国涛一眼，径直走过去，站到喜娃身边。
苗连看向小庄：“这个呢？二排长？”
二排长看看小庄，嗫嚅着： “我们最近事情有点多……”
苗连的目光转向三排长。
三排长有点发毛： “报告！我们现在……我们现在……”
“说，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我不想要……这是个鸟兵， 不好管教。”
苗连点点头： “嗯，说了实话啊。不错，比他们俩强，一嘴假话！”
他看小庄， “哎呀！你看这怎么办？没人要你啊。”
小庄有点局促。
苗连想了想，说： “这么着吧，你就跟着我当文书吧！”
三个排长忍不住笑喷了。
苗连瞪眼： “你们笑什么笑？回去训练去！”
“是！”三个排长立即转身跑了。
小庄懵懂地问： “连长？文书都干什么？”
苗连又努努嘴： “你进去问问老文书就知道了。”
“是。”小庄向连部办公室走去。
陈排带白伊萨和喜娃到了自己的排前。
“来，和大家认识一下，我们一排新来的两位。”
喜娃站出来，憨憨一笑：“大家好，我叫陈喜娃，以前是农民兵，我爷爷以前是八路，我爹也当过兵……”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
到了白伊萨，众人见着女兵都很新鲜，盼着她能多说点什么，结果。
“我叫白伊萨。”
……
没了？
众人面面相觑，陈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过去吧。”
白伊萨看了看陈排，犹豫着走到了喜娃身边：自己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
可自己真没啥好介绍的，说自己是北大的？都知道，也没啥好炫耀的啊。
说自己军事素质？开什么玩笑，招仇恨吗？
……
陈排让大家围成一圈，他负责做格斗示范。
飞腿分开踢碎士兵手里高举的两个坛子，接着在空中转体又踢碎另外两个坛子。
而后稳稳落地，呼吸均匀。
侦察兵们鼓掌叫好，
小庄在不远处，也扒着头也鼓掌叫好。
陈排转脸看见他，笑了一下没说话，转向自己的战士：“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战士们齐声答。
陈排比画着，稳健出腿，定在半空：“在近身厮杀中，腿的作用可以用一句成语来概括——举足轻重！”
“格斗是侦察兵的基本功，而腿功则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大家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继续训练！”
战士们冲到沙袋前开始踢打。
陈排目光锐利： “高度！一腿要踢到敌人脖子上！再来！”
小庄跃跃欲试，在后面欲言又止：“排……”
陈排回头： “怎么了？”
小庄鼓足勇气： “排长，我……我能跟着你们训练吗？”
陈排:“你不是文书嘛，练什么？”
“我都打扫完卫生了，我看大家都在这训练，就我一个人闲着，我这心里别扭。”
陈排歪头:“……入列。”
“哎！”小庄高兴地跑进去，站在喜娃和白伊萨身边。
陈排无奈笑笑。
众人跟着陈排的统一口令踢腿。
陈排看白伊萨动作利落有力，突然想起苗连之前问的问题——自己和白伊萨比怎么样？
他跃跃欲试，但又不好单独和她对打，便提出让人两两对打，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和自己对打。
一开始，看老兵们把喜娃和和小庄打趴下时，还有些担心白伊萨能不能撑下来，毕竟白伊萨是个新兵，而且还是个女孩。
慢慢的，他才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白伊萨力气虽不如男兵，但胜在速度，而且动作干净利落，直击要害，旁人完全摸不清她的套路。
其他排里的人也都纷纷凑过来。
白伊萨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将最后一人踹倒，稳稳落地。
众人哗然，鼓掌高声喝彩。
陈排很惊喜，一边庆幸把白伊萨挖了过来，一边考虑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懈怠了，怎么自己手底下的人连个新兵都打不过呢？
众人起哄让陈排和白伊萨对打，陈排站出来，问白伊萨道：“还可以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众人唏嘘：装什么装？！换做平常你不早就上去打了？还问！
白伊萨攥了攥，难免有些紧张，摇头：“不用。”
二人对立，陈排本想让白伊萨先出手，可她迟迟不动，他便率先出手。
陈排一直保持攻势，白伊萨因着记忆里自己在格斗上一直被黑猫压制的份，只顾躲闪，明显处于劣势。
陈排边攻击便询问：“想什么？还手啊！”
小庄急道：“白伊萨，你之前不是很猛吗？！怎么突然蔫了！”
喜娃着急大喊：“小白，你别光躲啊！你怕什么啊？”
陈排一脚踹在白伊萨肩膀上，白伊萨向后踉跄几步，有些无措。
陈排微愣，没料到她躲不过去:“你身体不舒服吗？”
白伊萨摇摇头。
“伤还没好？”
她仍旧不说话。
陈排冷下脸来：“那是怎么回事？畏畏缩缩，刚才那股劲上哪去了？！”
陈排有意刺激她，故意说的重话:“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也收过来，本来就没打算要。”
白伊萨愣了，而后猛地冲上去，招招下的都是死手。
那些和白伊萨打过的男兵一阵后怕，敢情她刚刚还手下留情了？
白伊萨一脚踢在陈国涛膝盖上，陈国涛身体晃了一下，险些没有站住，她发现这个之后，着重攻击他膝盖。
陈国涛也转而主攻她胳膊，二人久久僵持不下，身上也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白伊萨的血顺着胳膊流到手上，一滴滴从指尖滴下来，手疼的发颤。
陈国涛一时站不住，跌倒在地上，众人见状，连忙上前去扶他，并把二人隔开。
陈排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又面带愧疚的看向白伊萨：“对不起啊，一时没收住。”
她怔怔望着陈排。
小庄拦着白伊萨：“你没事吧？”
她本没觉得什么，可小庄这么一问，突然之间，她心中涌起一股自卑和委屈，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
陈排也是被她这反应呆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和白伊萨不对付，怎么每次见面都那么不愉快呢。
“那个，你没事吧？”
白伊萨偏过头去，敛了眼底的湿意。
“……没。”
小庄看着两人刚才那“你死我活”的架势，实在不理解，这人能是白伊萨喜欢的？
但转念一想，也就通了。
那姓白的向来不跟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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