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昌十九年,不知不觉之间元戚已经到尹国一年多了,对故国,她丝毫没有想念呢。
“娘娘,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去愿能寺为小皇子祈福的呢!今日可得好好歇歇!”
“瞧你这丫头,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一定会是小皇子的,御医都……”小宫女突然住了嘴,游随即说道:“御医他说这孩子折腾娘娘折腾得够呛,这么活泼,肯定会是皇子的!”
好歹圆回去了。
“好了,别贫嘴了,咳咳……”
自怀孕以来元戚的身子就不太好,近来更加,她也只当是肚子的孩子太爱折腾她,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哎呀,娘娘,是不是又忘了喝药不是?御医都说了这药不能少!”小宫女看起来比孩子父亲还要紧**戚。
“不是我不喝,实在是那药太难喝了,恐怕毒药也比那个好喝些。”
“呸呸呸,您说这话我可难受了。”
“咳咳……”
“娘娘,看吧,可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一碗漆黑的药,若不是有实打实的容器在这,都让人疑心是不是无底洞。那诡异的气味,似乎不送走一个人就是小瞧了它。
啊好奇怪的比喻啊,算了,不想改了,就这样写吧。
小宫女睁大眼睛,甚至不带眨一下,直勾勾地看着元戚喝药,生怕她嘴角漏出来一滴。
翌日清晨,元戚拖着疲惫的身躯同何幼一同前往愿能寺祈福。
明明昨晚早早就躺下了,可是还是浑身酸痛。
为即将降生的皇室贵族祈福是尹国传统,元戚强撑着身子,祈福中途出了一点小插曲,最后可算顺利是完成第一天的祈福。
元戚累得头晕目眩,旁边的小宫女此时还在愿能寺的主殿跪着祈福,她们这些奴婢还得跪到子时才可离开,何幼又被何困拎着接受方丈思想洗礼去了,于是她只能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寺院为她准备的客房。
“师父,可否帮帮忙?”她扶着墙靠近客房了,但接下来还有一小段的路她实在走不动了。
那人听到呼喊,稍加思索一番,还是过来帮元戚了。
“不知师父法号?”
“善空。”善空低着头简短地回答。
“多谢善空师父帮忙。”
善空扶着元戚到达目的地,并不遥远的地方,他却觉得千里之外。
“善空师父很像我一位故人。”元戚到了房门口时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这倒让善空一怔,然后缓缓回应:“是吗?”
“宁昌七年冬月十八,是个雪天……”她轻声说道。
子时初期时分,她突然感觉到肚子阵痛,这份痛苦几乎要夺去她的生命。
现在还没到祈福放开的时间,周围没什么人,大声大声也没什么用,只能走出这片区域才有希望。
她一路扶着墙想找到人来帮忙,或许是想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感觉身体比刚刚要更有力量。
她听到一间厢房里穿出细碎的声音,她刚想请求人帮忙是,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传出来。
是何幼!
但是却不像他曾经温润的少年病弱之声,而是像游历于风月场所的老熟客的声音。
他和另一个拥有着娇媚声音的女子正进行着不当的勾当,不堪入耳的声音如同利刃一下一下刺在元戚的心房。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元戚泣不成声,肚子里生命的呼唤让她暂时清醒。
她站起身脚步虚浮地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