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许久不见,消瘦了许多啊……”
“风寒而已。”说完元戚就捂着嘴巴轻咳了几声。
不过刚到尹国六月,元戚已经经历过两次怀孕一次流产,让她的身体亏空不已,但她自己对此毫无察觉。
她摸了摸肚子,这一次她可不会贪嘴再吃什么山楂了,她要谨慎地做好一个母亲。
“绝不会耽误耽误殿下的大计。”
“那就好。”何困百无聊赖地看着湖面,心中思绪良多。
一处鲜有人烟的湖心亭,秋意渐浓,周围的风景都蒙上一层枯败的黄色,枯枝败叶萧萧瑟瑟地飘落在湖面上。
心猿意马的两人对坐,不过咫尺,却似天涯。
元戚心有所想地摸着茶杯,杯中的茶已经凉透了,可是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
“公主有心事?”何困饶有兴趣地用手撑着半边脸看着她:“不妨说出来听听。”
“他,必死无疑吗?”
何困若有所思,思索片刻后他大笑不止,他以为是谁,现在想来无非就是他那个废物侄子啊。
“一个棋子罢了,值得公主殿下这么忧心吗?”
元戚不说话,现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何困冷血无情呢?
“让他假死离开王宫,去哪里都好,作为交换我会留下来辅佐新帝。如果按原计划两个人都不在的话,对殿下也不利,有我留下来反而可以让臣民信服!”
元戚不单想让何幼离开,更想在让自己的孩子脱离何困的魔爪。
“如果您想的话,也不是不可,毕竟他也是我的好侄儿。”他笑得坦坦荡荡,丝毫不会觉得脸红。
元戚坐在秋千上发呆,这四四方方的地方究竟要困她多久?她不知晓,也没人给出答案。
有人将一件披风罩在她身上,她转过身看清来者脸上立马漾出笑容。
何又来到她面前帮她拢了拢披风。
“不是风寒还没好吗?怎么又出来了?”
“屋里实在闷得无聊。”元戚撇撇嘴。
“手都冻的通红。”
何幼捧起元戚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两口气,想要捂暖它们。
一只扑棱蛾子落入蜘蛛柔软的网,在一层又一层丝网的叠加下逐渐窒息,当飞蛾发现陷阱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能无能为力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远处的何困看到这一切,在心里嘲笑不已。
一个杀人狂魔而已,这个时候装什么深情……
粘满了鲜血的手还这么若无其事地享受温柔,恶心至极……
明明心机那么深厚,此刻却装的像没事人一样……
何困怒不可遏,他愤怒地摔碎茶杯,踹了一脚旁边随从的侍卫,那人一下子被掀翻在地。
旁边端茶的仆从也不知道他这位主子怎么了,手止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他的眼睛变得嗜血通红,提起仆从的衣角问道。
“奴,奴才不知……”
何困并不多说什么,狠一甩手,消失在仆从的视野中。
而那仆从,明明危险已经离开,却突然眼前一黑,口吐白沫,竟活生生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