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生者与死者

正式对接arcane中Marcus主线剧情。

在剧情空白处增加原创成分预警。

建议熟悉原剧情后观看。

你的报告还没有写完，昨夜马库斯没有按时回来。

石碑林立的鸟语花香之地，在白昼摇曳地烛火，草坪上新翻的土坑，仪仗队用夺人性命的子弹缅怀逝者……

这是你第一次来到皮尔特沃夫墓园。

马格尔，菲特，瑟雷特，格蕾丝走了，回来是四个国旗覆盖的木棺。

你觉得你应该在做梦，

但怎么也醒不来。

只有马库斯还活着。他是昨晚被救护车抬回来的，腹部两处刀伤，左腿一处枪伤，右臂外侧一处钝器伤……好在都不致命。

凌晨三点，你在急救室握着他的手。他已因为疼痛而神志不清，你还记得他惨白的脸，冷汗与血液浸湿了衬衫。护工剪下和伤口粘连的衣物，挖出嵌在他腿上的弹片。

治疗这样严重的伤口与你来说不算易事。奥术能量在肉体凡胎内超载，你在和他分摊痛苦。

马库斯在昏迷中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你随着悼亡的人群，瞻仰着因死相太过凄惨而不能瞻仰的面容。你在格蕾丝的棺椁上撒下一把新鲜泥土，你多么希望石土叩击木板的闷响可以唤醒她。

马库斯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刚刚做完送行演讲，哽咽着读完了文采斐然却虚情假意的官方演讲稿。

你与马库斯写不出悼念格蕾丝与队友的送别词，他们的死不可亵玩。

参加葬礼的人散的差不多了，马库斯和你仍伫立在墓前。

他盯着墓碑上新刻的马格尔的墓志铭——“小声点!有人在睡觉!”

“他以前跟我说过，他死后一定要在墓碑上刻这句话。”马库斯抑制不住声音的哽咽，他从胸前的口袋里颤抖着掏出一张带有干涸血迹的便条。

“昨天，马格尔托我带给你。”

你接过马库斯手里的纸条，血迹将原本公整的钢笔字溶解得扭曲变形。

（我妹妹得了感冒，她后天要上台唱歌，请你给她治治病，求求了!!:】）

你盯着字条，眼眶一酸。三天前，他还在呲牙咧嘴的和大家打扑克。怎么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还有格蕾丝，你一直想找机会请她吃饭。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她的照顾与教诲，你一直在等她哪天空闲，但她没有等你。

……

“怎么?……怎么就?……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抑制不住如泉涌般的悲伤，泪水模糊了视线，你的声音呜咽颤抖。

你将手中带血的纸条叠平，收好。这是故友最后留给你的东西。

马库斯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他脸上的愧疚远远大于他的悲伤。

“如果我早点……早点归队的话。”你的话断断续续，悲痛化为抽泣，将你的思绪切成一段一段。“我本可以……保护他们……”

你看着自己双手。泪珠滴落，在原本洁白的手套上留下一点点灰色的痕迹。脉冲，屏障，治愈，再不济传送走伤员，但凡你可以在场——他们都不会深埋大地。

“全都是因为我……”马库斯的悲痛夹杂着无名的恐惧，那种情感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好像想把话说完，但又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你望着眼前这个仅剩的能寄托于希望的人，问了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不管怎样，都要继续下去。”马库斯抬起他的下巴，闭上眼睛，轻叹一口气。他的痛苦随气流向上消散，他的眼泪随重力向下滑落。

逝者已逝。

自从被警局软禁，你曾在睡前无数次思考活着的意义。

没有国家大义，没有信仰高尚。你的身份——生在德玛西亚活在皮尔特沃夫的为统治者卖命的染魔者。

脖子里被植入炸弹，随时可被引爆。但和小队一起的巡逻生活，快乐是真切的，真切到让你感受到自由。

构成生活的人和事已经支离破碎，但你并不绝望。只有马库斯还活着，好在，马库斯还活着。

不知在墓前站了多久，你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对着墓碑交代了出来。马库斯一直在沉默。

在离开墓园的路上，马库斯死死握住你的手，如同将溺死的人握住救命稻草，而你仍然在祈求——快从噩梦中醒来。

六英寸可以埋葬很多事情，时间也可洗刷伤痛。

皮尔特沃夫不能没有最高执法官，即使格蕾丝尸骨未寒，但必定有人要坐在那把椅子上。

审核委员会认定马库斯为新一任最高执法官，他的竞争对手实力强劲，但他的当选诡异的顺利。

接任仪式那天，你在后台亲手为马库斯带上警长的胸章。

“你觉得我该留胡子吗?”马库斯立正站直，看你笨拙地给他别上胸章。他马上就要上台发表就职演讲了。

“你这样就挺好的，”你终于鼓弄明白了那个胸章的使用原理，板板正正的给马库斯带好，“用不着装老扮成熟。”

“新工作还习惯吗?最近事情太多没时间去陪你。”马库斯还想多和你说会话，仿佛上台演讲不是现在第一要紧的事情。

格蕾丝死后，很多事情都变了。祖安不再是重点巡逻的对象，大批精兵被调离，皮尔特沃夫警局经历了一次裁员。

你的工作彻底由外勤变为整理文书档案——算是天天在宿舍里坐着看书的闲职。

“还是太闲了，我还是喜欢以前。”你看着马库斯头上一撮碎发，随手给他整理一下。

“我只希望你能安全。”马库斯又在说这句话了，每次你提及巡逻工作，他都会

真情实感的看着你的眼睛重复这句敷衍。

“就算是整理档案，我想再看看那件事。”你心中始终放不下你那些枉死的队友和格蕾丝。

警局处理那件案子出奇的迅速，不过两天就盖章结案，下了一个离谱的定论——他们死于祖安人非法饲养的野生生物的袭击。

马库斯也陪你去过案发现场，现场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你感知不到任何端倪。

“我们已经谈过了很多次了，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马库斯温柔的拥抱了你，他本不吸烟，但沾染了一身官场应酬的烟草臭气。“等我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晚饭。”

“我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你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的气息让你感到安心。现在也只能和马库斯说说真心话了。“那样真的像坐牢一样……”

“我会解决这件事的，我马上就是警长了，相信我。”

马库斯的拥抱还有余温，你在幕后看着他自信地站在聚光灯下。他不时回头看看你，他的笑容和太过正式的场合并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