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9）

“咳咳咳……”

棠灵趴在地上，手指死死扣住地面，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因为呼吸太急，她甚至被呛到，又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狂飙。

太疼了，氧气都像是火焰，她每喘一口气，火辣的灼痛感就从喉管一直蔓延到胸腔。

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宫殿格外清晰。

润玉的脚步声很快就盖住了这声音。

他走到棠灵身前，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却被她条件反射躲开。

润玉的手停在空中，冷厉的眸光扫向棠灵。

被他冷脸盯着，她下意识一抖，害怕地蜷缩起身子，眼瞳之中晕染着浓重的恐惧。

她眼眶湿红，鬓发散乱，雪白的小脸因为咳嗽染上病态的红晕，楚楚可怜，引人疼惜。

也更能勾动人的施虐欲。

“怕了？”

润玉收回手冷笑，脸色又阴沉下来。

他眯起眼睛打量棠灵半晌，直看得她头皮发麻，几乎以为自己又要体验一把鬼门关观光游。

她忍不住在脑海里对系统大吼。

棠灵你直接弄死我吧，这破任务我不做了！

棠灵太可怕了，我觉得自己马上要被五马分尸了。

棠灵呜呜呜……复活的积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系统残忍拒绝。

白月光系统这可由不得你决定。

白月光系统你若是不能消除任务目标的黑化值，小世界早晚会崩塌。

白月光系统一个小世界崩塌所造成的损失是你无法想象的，最起码也是你完成一个攻略任务获得的积分的亿万倍，而这些损失都会算在你头上。

白月光系统你会背上一辈子还不了的巨额债务，为此被送往时空牢狱服刑，永远也无法逃离。

系统幽幽道。

白月光系统我敢打赌，你绝对不想去那个混乱的地方入住的。

白月光系统因为那将比你现在所遭遇的可怕千倍万倍。

棠灵当即就被系统描述的悲惨未来吓傻了眼，再也不敢提撂挑子不干的事情了。

比起永生监禁，还有未知的狱友，还是眼前的润玉“和蔼可亲”一些。

“润玉……”棠灵鼓起勇气直视润玉，颤巍巍伸出手拉住他衣摆，抬起头可怜巴巴看着他，妄图勾起他一丝怜悯之心。

她纤细的玉颈扬起，宛如天鹅优美的脖颈，上面却带着触目惊心的掐痕，已经变得青紫。

那婉转的嗓音也因为喉咙受伤变得沙哑粗糙，重重敲击在润玉耳膜。

他眼瞳缩紧一刹，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

为什么还会心疼？

那双深邃的星眸不善看着棠灵，炯炯目光如同幽冥之火，看似冰冷实则灼烫，要在她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似的。

顶着这样的目光，棠灵差一点就忍不住撒手跑路，拽着的那片衣角都被她手心的汗水濡湿。

她已经看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润玉的心头，一碰就会引起他剧烈的反弹。

她只能循序渐进消磨掉他对她的恨，要是再像方才一样莽撞，不等将自己洗白，就先被黑化的天帝陛下弄死了。

“父帝如今的身体状况，想必是无法满足棠灵天妃了。”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东西，润玉忽然唇角翘起，轻挑对棠灵说道：“不如你跟了本座，虽说可能没有什么名分，但也比守活寡强不是吗？”

“当然，若是天妃对父帝一往情深，就当本座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