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郭湛轻呼一声,不明所以,“杨兄有何要事?非唤小弟一人前来?”
“此事绝密,”杨裕谦无可奈何,叹道,“今夜便是要血溅含香苑。”
“为何?”郭湛惊道,“杨兄这是要设阵杀人?”
“嗯。”杨裕谦没再多说什么,因为内情他亦不知。只是蓝熙澄想报仇,他才答应卷入是非。
“那依师兄之意,是想找小弟做刺客?”郭湛脸色有些苍白,他没杀过人,不想杀也不敢杀,毕竟打斗见血之流都是小事,出人命则要另当别论。况还是这等不明所以,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行刺。
“是,”杨裕谦无可否认,“简单来说,熙澄想报大仇,一击毙命。”
“这……”郭湛游移不定,“大仇怎是那样轻易报得了的?那女掌柜一面之词不可轻信。”
“这位公子休要多言了,蓝某身负大仇,必以命相搏,你既不愿意,也便罢了。”蓝熙澄声音依旧清冷,仿佛恳求的话语无法从她齿间流出。
“非是如此,”郭湛道,“不是不愿相助,只是师门有令,不许以阴招杀人。如今为了江湖道义,不得不违反师门规矩,下场在下不知,应无大善,若惹上了绮罗派高手,到时无需师命,自被碎身万段。”
从杭州碧树林听段羽云一席话,郭湛便对绮罗派有了些许疑心,为何陆文华不出面彻查灭门惨案,哪怕连派人声讨都未曾有,这很难不使人感到奇怪。郭湛不信陆文华是在麻痹凶手——什么凶手值得他用少林、绮云、沧州蓝氏等等门派家族的存亡去当诱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平时不敢作声,仅是为了暂时自保,该揭真相时,定要首当其冲。
“那贤弟这是应允了?”杨裕谦喜道。
“嗯。”郭湛颔首,沧州蓝氏的仇今夜未必报得了,但绮罗派经他们这么一折腾,定要提前现出原型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大派究竟是妖是魔。
郭湛凝神于窗子外:“这事情,所知者愈少愈善,尤其不能让师父听去,不然一切时机都要溜走。”
按夏佐的脾气,绝不可能允许他们做这种捅马蜂窝的事情,即便再怎么有理也不行。
“那……”杨裕谦道,“劳烦贤弟引他们尽快离去,越远越好。”
郭湛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了。待他出现在含香苑门前,却见只剩齐思淼静立在那,其他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齐师兄?师父他们……”
齐思淼笑得异常俏皮,道:“你说他们?被我三言两语拐骗走了呗。”
“啊?”郭湛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欢儿同我说了,她与师父路遇杨贤弟的同门师妹凌婉若,还有那什么唐五郡主,得知她们正在寻一位蓝姑娘,似是和她们同行的。”
“那位蓝姑娘据欢儿说是在这含香苑假意卖身,要杀一个江湖狠角色,反正乱得很便是。方才我一见你们先后上了楼去,这会儿还没下来,应是被说服加入刺杀计划了。师兄没别的能耐,只知道师父不能同意,这不助你们将人引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