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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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羽云闻言却倏地脸色大变：“你二哥，是绮罗派的人？”

“嗯……正是。”郭湛颔首道。

　段羽云险些惊叫失声，强压激动，低声道问道：“贤弟，你可知，昆山魔教为何要捉我作人质，以逼出华山派掌门印吗？”

“小弟不知。”郭湛也感事情不妙，心中一沉。

“道理你皆明了，所知愈多，愈险。”段羽云举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眼内光晕流转，越发好看。

郭湛觉得她的眼瞳像琥珀，最珍稀的那种。

　“我们‘华岳三神峰’此次下华山来，并非是为了什么游山玩水，乃是遵循武林正道，查灭门一事。”段羽云低声道。

“啊……”郭湛低呼一声，呼声中，包含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和欣喜。

　段羽云不知道他为何反应这般强烈，怪道：“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段兄也是为查灭门一事而来？”郭湛问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来蒙人的道理？”段羽云忽然换了男声，正色道。

“那段兄查到些什么没？”

“没有，”段羽云此言，无异于给了郭湛当头一棒，“不过……”

郭湛方欲大失所望，听段羽云道“不过”二字，眼神复明亮了几分。

　“不过，我们师兄弟三人遭到了一场追杀。因为人数悬殊。我和二位师兄不得已，且战且退，不知怎的对面又加入几人，武功极高，不知使了什么阵法，竟将我们三人杀散，”段羽云沉声道，“愚兄还记得，那时贺师兄向东，尚师兄向北，我向南而去，就到了此处。”

“那些人因何事纠缠你们？”郭湛问道。

“这是最令我大惑不解的，”段羽云道，“我二位师兄皆是江湖一流的年轻高手，唯独方向感差了些，那日我三人欲到温州府去，中间贪了些路程，七拐八拐之间，竟来到一处山崖之下。起先，见二女子在崖下采药，而后听那山巅之上有破空声席卷而下，忽地就坠下来两个男子和一个小童，被那两个采药女子所救。后来又不晓得谈了些什么，飞也似地离开了。”

“我们见那几人走了，便欲跟随他们，或许能出了这深山。我们方从道旁出来，却见那山崖之上冲下一伙人来，为首的是二老一少，那两老者一个着黑衣，一个着白衣，那年少的照我能大着一些。”段羽云道，“那几人不知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一见我们三人便追打起来，就有了我们三人被打散的事情。”

“实不相瞒，小弟此次出世，一是为坤元立派，二是为江湖大义，此二者皆是听得师爷吩咐。”郭湛话方说一半，便听段羽云道：“话说你师爷究竟是何许人也？擅自立派，莫非不怕武林共诛？”

郭湛摇头道：“师爷吩咐过了，不许我们提起他的名讳、绰号，以及他在武林中的至交好友。”

“他这是卖什么玄虚？”段羽云眉头一蹙。

　“小弟不知。”郭湛叹道，“话说段兄听闻小弟二哥乃绮罗派弟子，为反应如是强烈？”

段羽云道：“恩师曾与我讲过，绮罗派乃天下第一大派，派中高手多为身经百战的剑侠。派内年轻人极少，且是一入派便消息皆无，怪异得很。”

“二哥拜在绮罗派门下以后，确是没再来过消息。”郭湛忧道。

“本大爷有时真觉得，绮罗派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段羽云声音沉了几分，“那绮罗派的陆掌门，虽说为人很是和蔼，却总是给人无形的压力，依我看来，定与那伪君子无异。”

“段兄，万万轻言不得，陆掌门乃是武林盟主，于整个大晋武林都是极有威信的。段兄这话，未免不尊了些。”郭湛阻止她道。

“本大爷此话非是空穴来风，近几年大晋武林这般不太平，他能丝毫不知？既然知晓，却不出手制止，不是愚蠢至极，便是监守自盗。”段羽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