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

进忠感受到身上的重量，睁着眼睛不敢动弹，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揽着人坐了起来。

进忠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张张口想说些什么，想到刚才的话又闭上了嘴。

弘历“想说什么？”

进忠“皇上是在为大阿哥的事情不高兴吗？”

弘历“算是吧，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进忠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也依稀听到过一些传闻，据说皇上的生母身份卑微早早就难产死了，皇上一直都是养在圆明园，后来年纪大了才被如今的太后收为养子。这宫里拜高踩低的多了去了，想来皇上年幼时也如大阿哥一般被人欺负，才会如此这般。

弘历看着怀中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一时间突然的有些期待，从刚才的伤感中脱离了出来。

进忠“皇上，不如去太液池散散心？”

弘历“太液池？”

进忠“李太白曾有诗言：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皇上，不如也去太液池泛舟散散心，左右也离着不远，如今开春了，想来景色正好。”

弘历“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这两句诗出自李太白的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你可曾念过书？”

进忠“没有，奴才只是下了值闲暇的时候拿些诗集胡乱看的，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了。”

弘历看了眼怀中的人，倒是颇有些意外。

弘历“诗集？这个习惯倒是挺好的，以后朕书房里的书，你都可以看。”

进忠“谢皇上。”

习字念书是穷苦人家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他幼时自然也是向往过的，若中了举做了官身份便不同了，只是他终究没这个命。如今他不过是因着知道皇上自幼饱读诗书，自然也是会喜欢有才情的人，给自己增加些筹码罢了。

被这么一搅和，弘历心里的那点伤春悲秋也丢到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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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嬅（皇后）“素练，你收拾收拾今日就离宫去吧。”

素练“是奴婢行事不慎，连累了您！”

琅嬅（皇后）“本宫是不喜欢哲妃，也不喜欢永璜好胜，可永璜到底是皇上的长子，本宫自问尽到了嫡母的职责，一应分例并未有缺未曾过他分毫，可你背着本宫做出这样的事情，让本宫日后如何自处啊！皇上仁慈压下了此事，只处置了伺候永璜的乳母嬷嬷们，念在你伺候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宫许你带一些体己出宫，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素练“奴婢谢皇上、谢娘娘。您日后在宫里，定要小心啊！奴婢拜别皇后娘娘。”

素练以头抢地，失声痛哭，她知道这已是她最好的结局了，琅嬅垂泪别过头去不再看。

琅嬅（皇后）“莲心，你去替本宫送送素练吧。素练打小便伺候本宫，她虽行了错事，到底也是为了本宫。”

莲心“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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