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王钦“皇上。”

弘历“何事？”

王钦“慎刑司刚来的回话，说太医院里有一个侍弄药材的小太监叫满子的，去认罪了。”

弘历“认的什么罪？”

王钦“说是玫答应用的抹脸的药膏里，是他在配药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白花丹的粉末，在圆钵的内壁上，所以才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

弘历“确定了？”

王钦“慎刑司用刑了，吐来吐去就两句，想来是不会错了。”

弘历“是吗？”

弘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钦，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用一个小太监打发，罢了，都留着唱戏吧，那小太监说不定还能留条命。

弘历“那便打五十大板送去辛者库吧。”

王钦“嗻，奴才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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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嬅翻阅着敬事房的起居注，皇上自打玫答应的事儿出了以后就未曾再进过后宫了。

琅嬅（皇后）“素练，你说皇上是不是因着玫答应的事儿恼了本宫了？”

素练“娘娘，许是皇上政务繁忙呢。王钦也来回过几次话，皇上这几日，日日批阅奏折都到深夜呢，想来甚是劳累，无暇他顾。王钦来的勤，这是想要依附娘娘啊。”

琅嬅（皇后）“王钦这个人，他巴结本宫，也巴结贵妃，像他这样的人，就如墙头草一般，跟本宫不是一条心。”

素练“可他有用啊！”

琅嬅（皇后）“他是有用，可是王钦刁滑，不好笼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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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珈“这些衣裳都是皇后吩咐内务府进献的，皇后掌管后宫，克勤克俭，对您倒是恭敬孝顺。”

甄嬛（太后）“皇后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最近宫里接二连三出事，她惹了皇帝不痛快，更得在哀家这儿做出孝顺样子，也好在皇帝那儿讨个好。”

福珈“也是玫答应得力，虽是得了您的提点，她也真敢把白花丹往脸上抹，她这一闹，闹得皇上几日没进后宫了。”

甄嬛（太后）“只有后宫这摊子水混了，哀家出来主持才名正言顺。”

福珈“是呢。只是皇上近日不进后宫，怕是会出乱子。”

甄嬛（太后）“这才不过几日功夫，担心什么。后宫前朝向来是分不开的，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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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初一，弘历站在窗子前看着院子里的布景出神，烟花响了一夜，犹记得许久许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日子，只是终究物是人非。

进忠“皇上，该洗漱了。今儿是新年伊始的好日子，合宫要陪太后宴饮呢。”

弘历“嗯，陪朕站了一夜，累了吧。”

进忠“奴才不累，能陪您守岁是奴才的福气。”

弘历“那以后就都陪着朕守夜吧，去准备洗漱吧。”

进忠“嗻。”

进忠听着弘历的话不敢多思其中深意，便出去唤了人来，只是终究面上难免带出了一点喜色，门外王钦候着刚巧看见了，以为是搁在和自己炫耀呢，心里愈发忌恨了。

李玉在边上看见了王钦的脸色，皱了皱眉，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和进忠低声说了几句。

李玉“你最近在皇上面前得脸，行事小心些，莫被王钦逮到错处。”

进忠“师父放心，徒儿会小心的。”

李玉“这养心殿到底还是王钦把持着，也收敛些。”

话说到此，李玉也不再多说了，他顾自己都还来不及了，明里暗里的被王钦罚了好几次，能说这么几句已是顾念多年的情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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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儿子（儿臣）请皇额娘安，愿皇额娘颐和常乐，福寿绵长。”

合“臣妾请皇太后安，愿皇太后令德长寿，万福俱齐。”

合“孙儿请皇祖母安，愿皇祖母福寿安宁，岁岁今朝。”

甄嬛（太后）“好，好，都起来吧。”

合“谢皇额娘（皇太后）（皇祖母）”

甄嬛（太后）“宫里一团和气，哀家看着也高兴，都别守着规矩了，各自入座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弘历看着满屋子的人，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名义上都还属于一个男人，和气这种东西怎会存在。

甄嬛（太后）“孩子们，过来，来，到皇祖母这来，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们了，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甄嬛（太后）“哎哟，真乖，话说，皇帝有3个阿哥了，公主只有璟瑟这一个，也是金贵。”

高晞月（高贵妃）“皇上是疼三公主呢，所以，一登基就封了固伦和敬公主。”

琅嬅（皇后）“历来公主都是出嫁之后才有封号，皇上这般疼爱璟瑟，臣妾也觉得有点过呢。”

弘历“公主宠些也无妨。”

甄嬛（太后）“女儿就是惹人疼的，璟瑟，来，到皇祖母这里来，来呀！”

琅嬅（皇后）“璟瑟啊，性子矜持，又被儿臣娇宠得不成样子，璟瑟，快去皇祖母身边啊。”

琅嬅推了璟瑟几下，璟瑟就是不肯过去。

琅嬅（皇后）“璟瑟，快去皇祖母身边啊，快去。”

甄嬛“罢了罢了，毕竟是嫡出的公主，金枝玉叶，矜持一些。”

甄嬛有些不高兴，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另一个站在边上的皇子。

甄嬛（太后）“永璜，怎么不见你和皇祖母亲近。”

永璜（大阿哥）“皇祖母，孙儿偶感风寒，不敢与皇祖母亲近。”

甄嬛（太后）“哦？你看这永璋养得胖嘟嘟的，永琏这些日子也长高了不少，唯独永璜怎么还见瘦了呢？”

李氏（教养嬷嬷）“回禀太后，大阿哥年前就一直没胃口，又贪玩，一个没看见，就蹿到雪地里去了，着了两场风寒。”

弘历看着这个出声的教养嬷嬷眯了眯眼，是该给永璜找个养母了，7、8岁的孩子还是该有个母亲带着才是。他环顾一圈底下的嫔妃，最后落在了高晞月的身上，他记得慧贵妃是很喜欢孩子的。

甄嬛（太后）“大阿哥再小，也是主子，只有你们这些下人伺候不周的不是，怎会有主子的不是，大阿哥是皇帝的长子，小心伺候着才是！”

李氏（教养嬷嬷）“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甄嬛（太后）“哎，这些皇孙们，有个三病两痛的，哀家就忧心。皇嗣充足，才是兴旺鼎盛之景象，如今已是新年，新年新气象，你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在子嗣上也要加紧。皇帝呀，哀家说的对吗？”

弘历（皇上）“皇额娘说的是。”

甄嬛（太后）“长子和嫡子都尊贵，谁要是生下你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皇子，更是尊贵无比。好了，你们都散了吧，哀家和皇帝皇后说说话。”

合“臣妾（孙儿）告退。”

甄嬛（太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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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太后）“皇后啊，宫里最近出了不少事，你都还应付得过来吗？”

琅嬅（皇后）“后宫之事，儿臣虽觉得手生，可都还应付得来。”

甄嬛（太后）“哀家怎么听说，妃妾们闹完了咸福宫，又闹养心殿，没得安生。”

琅嬅（皇后）“儿臣年轻，料理六宫之事还无经验。”

甄嬛（太后）“皇后，你可是哀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哀家疼你，但也不得不教导你，你呀，失之急切了。”

琅嬅（皇后）“儿臣恭听皇额娘教诲。”

甄嬛（太后）“皇帝膝下，就只这几个皇子，如今正是绵延子嗣的时候，你却让嫔妃们打扮得个个都像刚入关的女子一样，让皇帝睁着眼看谁去啊？太不上算了”

琅嬅（皇后）“儿臣知错。”

甄嬛（太后）“起来吧。”

甄嬛（太后）“你厉行节俭是不错，但是得顾着后宫和皇帝的颜面！命妇大臣们朝见的时候，不能看着她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穿得还不如她们！就譬如庙里的菩萨，没了金身没了紫檀座，百姓们还会虔诚地拜下去吗？他们只会说寒酸太寒酸了！你厉行节俭是不错，哪儿的人都可以裁撤，撷芳殿的不可以。皇嗣为重，大阿哥是长子，这都已经得了两次风寒了，永璜要是有什么差错，你怎么对得起哲妃的在天之灵，啊？”

琅嬅偷偷瞄了皇上好几眼，却见毫无为她开口的打算，心下只觉悲凉。

琅嬅（皇后）“皇额娘放心，儿臣日后定会改正。”

甄嬛（太后）“皇后聪明贤惠，自然是一点就通。”

琅嬅（皇后）“儿臣还请皇额娘多费心。”

甄嬛（太后）“你肯听教，哀家多费点心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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