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视角 1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是我的盛大冒险。——朱志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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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压抑，短暂或永远的别离，造就了我。

“臭娘们，钱呢！”

“你这畜牲，还敢瞪我！再瞪！再瞪我把你眼睛挖了！”

这是我的父亲，一个碌碌无为，只会在女人身上找成就感的男人。

“你，去给老娘做饭！”

“看什么？跟着他是你的福气！快滚吧，这不是你的家了。”

这是我的母亲，一个不敢反抗，但会在我身上发泄情绪的女人。

儿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跟其他人的父母是不一样的。

再长大一些，我便明白了。

有些人，是不配被称作父母的。

从我记事起，家里是弥漫的酒气，女人小孩的哭喊，男人的怒骂，酒瓶的破碎声。

六岁的我，甚至可笑地觉得，是我不够乖，所以我的父母才会这样对待我。

直到那天。

家里来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我的父母在他身边低三下气，面露讨好。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

他叫楚先生。

我的母亲把我用一万块钱卖给了他。

多可笑。

我记得瘦小的我，死死扣着院子里的大门，不愿意跟着那什么楚先生离开。

是我的母亲，蹲下来，一点，一点，掰开了我的手指。

我坐在车里，看着他们数钱时脸上的笑，忽然感觉好累。

楚先生家里很大，很漂亮，比我家那个，哦不，已经不是我家了。比我以前住了六年的破旧院子豪华大气多了。

他拉着我的手带我进了大别墅，脸上的眼镜反着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来到客厅，我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女孩，木讷、呆滞。

我注意到，她看到楚先生时，身子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你叫朱志鑫是吗？”

楚先生没注意到女孩的异样，只是蹲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笑得那么温柔。

“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不曾属于我的温柔，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声。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晚，我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罕见地失眠了。

或许是木板床睡习惯了吧？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心情有些低落。

无论我怎么讨好他们，我依然被丢掉了。

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压抑地哭泣。

我小心翼翼地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但又什么都没有了。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我连忙轻手轻脚爬上床，门开了。

我感觉到有人站在我的床边，过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等门再次被关上以后，我才悄悄眯了眯眼睛。

说实话，这别墅，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压抑和扭曲。我不喜欢这里。

我想我的木板床，想小巷里的大橘猫，想路边的狗尾巴草，想空气里泥土的芬芳。

*

虽不情愿，但我还是住了下来。

楚先生对我很好，让我上学，让我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日子过了很久，直到，那一天，我撞破了楚先生的真面目。

这才明白，他对我的好，都是有企图的。

原来夜里的哭声，并不是什么野猫，是楚先生在欺辱他收养的女孩。

难怪，这别墅没有一个佣人。

难怪，女孩见到他会那么害怕。

难怪，他总是用粘稠令人不适的目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