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心（2）

还有一次，是在他们分开前，厉寒箫的生日那天。

厉寒箫向来不愿意过生日，认为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而祁洛辰又很喜欢制造仪式感，年年生日都不落下。

当祁洛辰拿着一提保温盒和一只装扮精美的礼盒出现在厉寒箫公司时，厉寒箫并没有觉得喜出望外，反而率先想的是怎么能让祁洛辰在自己面前消失。

“我在家里等了你很久，可是你还是没有回来。”祁洛辰低着头，像是为自己的贸然行为感到愧疚，“今天工作很忙吗？”

“嗯。”

其实厉寒箫今晚没有需要加班完成的工作，他只是习惯性地晚归。在办公室一个人，总比在家里两个人舒服自在。

“又没吃晚饭吧？我在家里做了饭，给你带了一些。”祁洛辰把保温盒摆到厉寒箫办公桌上，顺手帮他把零散的文件整理起来。

厉寒箫硬邦邦地说：“我不想吃。”

祁洛辰的动作停滞了一瞬，把刚打开的盒盖重新盖了回去，“没事，那就算了。”

厉寒箫希望祁洛辰是乖巧的、任他掌握的，但祁洛辰此刻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他感到愠怒，甚至厌烦。

于是他说：“祁洛辰，你很闲吗？”

祁洛辰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笑着答道：“还行吧，你想给我点补偿吗？作为我特意来找你而用掉的时间的补偿。”

厉寒箫没他这般开玩笑的心思，步步紧逼到：“你难道没有工作要做吗？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为什么总是要来打扰我？还是说这样让你很有成就感？”

祁洛辰像是消化了这句话很久，继而万年不变的完美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是我对你造成了困扰，抱歉。”

“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来我公司。如果你执意要来，我会请保安。”

“好的，我知道了。”祁洛辰没有吵闹，平静地接受了厉寒箫这个无理的要求，“还有，生日快乐。”

他把礼盒和花放到厉寒箫面前，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祁洛辰一走，厉寒箫就把礼盒交给了助理，面色之嫌弃，仿佛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盒子包装精美，一看就价格不菲。助理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祁洛辰，问道：“厉总，这是什么？”

“不知道，你把它处理掉吧。”

助理好奇道：“我可以拆开看看吗？”

“随便。”

助理小心翼翼拆开包装，惊呼一声。厉寒箫的视线投过来，她立刻收起惊讶的情绪。

“这可是CHLIT的限量款袖扣，您确定不要了？我之前在官网看它的价格七位数呢。”

厉寒箫嗤笑一声，“送给你了。”

“不不不不不，祁总给您的礼物，我哪敢收啊。”助理连忙摆手。

“那就把它扔了吧，或者拍卖，捐了也行。”厉寒箫口吻随意得像是在对待一件廉价商品，而不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出去吧。”

“那天我去你办公室的路上刚好遇见祁总从里面出来，我感觉他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您能懂吗？”助理回忆着，“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落魄。”

厉寒箫不懂，祁洛辰在他面前永远是体贴的、温柔的，从不会展露出消极的一面，他也从没想过祁洛辰其实也是有自己喜怒哀乐的活生生的人。

“总而言之，祁总真的对您特别好，对我们同事也很好，大概是爱屋及乌吧。”助理认真道，“厉总，我劝您好好想想。”

厉寒箫的语气依然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们只是合作对象罢了。”

只是合作对象罢了，何必要付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