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涂山篌而已。
“别哭了。”
防风意映抬起头,看着防风邶:“二哥真的会帮我?”
沉默片刻,防风邶扶着防风意映站起身,似真似假地说道:“只要你以后不给我添麻烦,不再让我耗费灵力救你,说不定我就真决定帮你了。”
防风意映眨了眨眼,推开防风邶的手,退后两步,抹去脸上的眼泪,不满地说道:“二哥刚才还说帮我,现在又嫌我麻烦……”
防风邶轻笑,下巴微抬,不看她:“确实麻烦,就怕哪天我一个大意,你就死外边了。”
防风意映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头一垂,像是默认了。
防风邶半天没听见防风意映说话,眼睛往下一瞟,哪里还有人?
他猛地回头,看着防风意映离去的背影,又是一声冷笑。
这声笑里更多的是自嘲。
“小丫头片子,想利用我,也不知道哄着我。”
他是又给自己找了件麻烦事了。
防风意映躲在远处,偷偷望着防风邶。
从她离开,他就将茶换成了酒,一个人坐在那儿自饮自酌,看上去很是孤独。
她看不明白如防风邶这样的浪子,为何在二夫人已死的情况下,还留在防风府,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还有昨夜,他分明只是对她这个陌生的闯入者冷冷地警告一句。
她为什么会在听到的那一刻,觉得说话的人不是防风邶,而想要去确认一番。
可纱帘掀开,还是那张脸,丝毫未变。
究竟是她太敏感了,还是她根本就不了解她这位二哥。
寒风吹过,防风意映面色白了白,扶着柱子,转身离开了。
防风邶回头望去,只看见院后的树叶簌簌落下。
又是一年过去了。
*
第二日,涂山篌遇刺受伤的消息传开了。
涂山家的璟听闻消息,连夜从青丘赶往防风。
防风家主不敢怠慢,亲自去接了篌来府中养伤。
防风意映顶着寒风在门口等着涂山璟的到来。
“小妹,还这么处变不惊呢,”防风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脸上笑嘻嘻:“不怕……”
防风意映转头看着他,出声打断道:“二哥。”
“好好好,我不说。”
防风邶敛了笑意,转身站到防风意映身前,替她裹紧身上的披风,低声说道:“只是咱们这位青丘公子可不好对付。”
防风意映抬眸看了防风邶一眼,静静地没说话。
这个她当然知道,青丘公子精明非常,又盛名在外,连涂山氏都要倚仗于他。
从前她即便再喜欢涂山篌,也知道他与涂山璟比起来差远了。
现在的篌还不知道真相,和璟还是一对感情要好的“亲兄弟”。
若涂山璟此来,真在涂山篌遇刺之事上查到什么,或许不会对防风氏做什么,但对她终究不利。
“想想如何息事宁人。”
防风邶突然的一句话让防风意映猛地回过神来。
是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就在此时,涂山氏的马车到了。
涂山璟一袭白衣站在防风意映面前,长身玉立,纤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