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之悉数应下，“是，都是我的错。”
他自私地想捉住难得的机缘，把本该自由的鬼魂重新拉入人间的生活。
苏年抱住许锦之精瘦的腰，抽噎着，泪水阴湿一大片。
许锦之维持着并不舒服的姿势，等少年发泄完。
苏年哭声渐渐弱了，许锦之手指擦过他眼角的泪水，声音带上别扭的温柔：“现在，陪我去吃饭，好吗。”
苏年点点头，从地上起来，低着头跟在许锦之身后，偶尔打个哭嗝。
桌子上放着他喜欢吃的牛奶和甜点。
许锦之都烧给他。
苏年知道，这次许锦之待他是不一样的。
以往他是给别人买，别人不在，才进了他的肚子。
如今，是专程给他买的。
沉默地用完午餐，苏年又窝回被子里，许锦之收拾完餐具，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团，走过去。
命格的影响太迅速。
苏年的一只眼睛完全变红了，他自己没察觉到。
“苏年。”
苏年的手下意识揪紧被子。
这不是许锦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但总归变了，和往常千万分不同，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苏年应道：“嗯。”
“我要离开几天，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吧。”最后一个字模糊在唇齿间。
许锦之穿衣的声音悉悉索索在背后响起，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苏年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抱住他，头抵在他的背后。
许锦之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雪松气息，苏年很喜欢，但只敢偷偷地吸。
“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不想要我了，请你一定当面告诉我，好吗？”
我会乖乖离开，再不烦你。
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丢开我。
许锦之回身，点亮苏年小指上的红线。
“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我的位置就在系绳的另一头。”
苏年深吸一口：“好，我等你回来。”
门在眼前关上，苏年失神地看着地面。
他刚刚在期待什么呢？
是许锦之温柔地和他说再见，还是摸摸他的头，说永远不会丢下他？
苏年摇摇头，否决了脑海里的想法。
许锦之安慰他，已经让他感到惊喜。
再温柔，就不是许锦之了。
茫茫然地走回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许锦之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他身上有他的机缘。
一个能让他见到所爱之人的机缘。
那个人也许从没出现在许锦之的房间里，房间里却处处有他的痕迹。
许锦之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房间的柜子里却有一堆有趣的小玩意，冰箱里永远留着一份甜点……
苏年心里酸酸胀胀的，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渴望。
用手使劲拍拍脸，对自己说。
醒醒，别陷进梦里，你是来找老祖宗的。
苏年控制着自己努力去想任务。
白大褂让他刺激的人，应该就是许锦之了。
怎么刺激呢？
一个面对死亡都无比冷静的人，被背叛后仍然当作无事发生的人。
能触动他的，大概只有那份“机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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