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掉马

瑾昭被小荀子叫过来，站在容齐面前，小心翼翼地偷看，果然是我爱豆，就是帅，好帅，特别帅，怎么能这么帅？瑾昭的内心疯狂刷屏，她的陛下真是好帅，好看到犯规！

容齐看着她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要行礼的自觉，心中对她的身份已经有了怀疑。

容齐“你过来，为朕研墨。”

澹台瑾昭“是。”

瑾昭立刻听话地在容齐身边的席子上跪坐着研墨。拢袖取水，研墨，动作娴熟自然。

小荀子本来还想回禀瑾昭怕是不曾学过，就被瑾昭的熟练动作给惊到了。容齐倒是更加确定了她绝不会是一个宫女，看着她露出来的手腕有一圈微红，还有几道抓挠留下的红痕，里衣的料子明显是上好的细绢，便明白过来。

容齐“粗布的衣料磨人，你卷些起来便不会痒了。”

澹台瑾昭“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瑾昭放下墨条，欢喜的卷着衣袖，卷好衣袖，看到已经放下笔盯着她的容齐，这才反应过来，她，马甲掉了。

容齐看着她，容齐“说说吧，你是何人？混进宫来有何目的？”

澹台瑾昭“陛下，恕罪，我，臣女没有什么目的。”瑾昭老实地站了起来，垂着头辩驳。

容齐“臣女？你是朝中大臣之女，能穿得起上等的细绢，你父官职定在三品以上，家世也不低，必是世家，才能养得你肌肤娇嫩，受不得粗布衣料。你精通文墨，规矩甚好，但行跪拜之礼并不熟练，可见家中受宠，不常行礼参拜。”容齐冷冷地看着她说道，“还不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何人！”

瑾昭傻了，这才多久？她就被拔出来这么多？

容齐“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膝下有女的，并不多，你双手保养的极好，涂着茉莉丹蔻，但是指甲修剪短平，脚下步伐轻盈，你是常年习武之人，可见你父亲定不是文官，怎么，还不说？”

容齐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的怀疑已经消散了几分。

看得出她并不是心怀恶意之人，甚至心思单纯，涉世不深，绝非他人密探暗线。只是这眼睛，为何他觉得那般眼熟?她耳朵上的是金刚钻？

容齐“你与戎狄有何关系？戎狄莫白汗王是你什么人？”

容齐抓住她的手臂问道。

澹台瑾昭“疼疼疼！”

瑾昭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一时愣在原地被容齐抓住，看着他突然紧张起来，立刻明白过来他是怀疑她是外族细作。

澹台瑾昭“他是我阿翁。”

瑾昭立刻老实交代。

容齐“阿翁？！”

容齐注意到她的称呼，这不是西启的称呼，她难道真的是北境戎狄人？可是她的音容相貌皆不似外族，戎狄女子皆是一耳三钳，她的耳朵上只有一个耳洞，且在正中，看她的礼仪也是西启的礼仪。

瑾昭见他眸色渐深，甚至看向了她的耳朵，立刻说道：“我娘亲是戎狄的嫡公主，溟音公主，莫白汗王是我阿翁。”

容齐“溟音公主来我朝和亲是四十年前的事了，你今年多说些十八岁，你觉得溟音公主能生的出你吗？”容齐冷笑一声说道，“油嘴滑舌，半句实话都没有！看样子真要把你天牢，受些刑罚才会老实。”

澹台瑾昭“哎，我娘四十岁生我怎么了啦！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你放开我！”

瑾昭这是真的生气了，什么叫她娘生不出来她，这也太过分了。看着她挣开自己的手，气呼呼的在一边坐下，容齐真是要气笑了。

这是发上脾气了，真是娇娇女，溟音公主的夫婿，镇南王？澹台家？那倒确实是娇宠着长大，千金小姐。小荀子在一边都快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公主之女？这，这不是宫女吗？居然敢和皇上发脾气，皇上还笑了？

“太后驾到！”听到外面的通传声，容齐立刻拉过瑾昭，容齐“去藏起来，莫要被人发现。”

瑾昭一个旋身便进了空间，容齐看着她原地消失，也是吃了一惊，这是？他四下看了一遍，转头看到瞠目结舌的小荀子，便知道不是他的错觉，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符鸢一进来就四下张望了一番，没有人？她看到一边内侍手里捧着的衣衫，说道：符鸢“这方才听闻，司衣司有一个给齐儿送新衣的宫女一直不曾回去，怎么，人不见了？”

“是儿臣，已经让她回去了。”容齐小心说道。

符鸢看着殿内，符鸢“是吗？哀家怎么听殿外的侍卫说，还不曾见人离开呢？这到底是齐儿在骗哀家，还是这殿外的侍卫都玩忽职守呢？”

“···”容齐看着符鸢，他明白，若是他说是侍卫之过，那殿外的侍卫今日一个都留不住，他一掀衣袍跪在地上说道，容齐“母后恕罪，儿臣想要她贴身侍候，故而不曾让她回去。”

符鸢“齐儿啊，哀家知道你大了，留人伺候也正常，只是，这些事，你该和母后说一声的。”符鸢扶起容齐，说道，“罢了，叫出来吧，也给哀家看看，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竟叫齐儿，只一眼就把人留下了。”

容齐想起方才还和他置气的小姑娘，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澹台瑾昭“奴秋芝参见太后，奴方才在小厨房准备果盘，不曾赶来参见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瑾昭捧着一个托盘，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托盘，身体微微发抖，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副胆小不易、吓坏了的模样。

符鸢看着眼前的瑾昭，容齐也打量着她，演技倒是好得很，只是这果盘她从哪里弄来的？看着她那瑟瑟发抖的样子，符鸢沉声道：符鸢“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澹台瑾昭“奴，奴，奴，容貌丑陋，怕是污了娘娘的凤目。”

瑾昭不敢抬头，她虽然化了妆，但是不敢保证能瞒得过符鸢。

她举着果盘，试图挡住自己，符鸢慢慢蹲下身，亲自夺过她手上的果盘，递给一边的内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仔细打量着说道：符鸢“倒确实是个美人，难怪我儿这般喜欢。”

瑾昭垂着眼帘，不做声，符鸢看着她的脸，慢慢的眼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嘶！”瑾昭痛呼出声，老妖婆！瑾昭纵使再在心里咒骂符鸢，此刻也只能继续装死。

容齐“母后！”

容齐看着符鸢用护甲在她的脸上划下足有寸长的一道伤口，惊呼出声，女子容貌何等重要，她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子？

符鸢看向容齐，看着他眼中的不忍、伤心，再看看手中这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白玉般的脸上，多出一道伤口，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划过脖颈，她的心里也似乎畅快了许多，她一甩手，将瑾昭推倒在地。

站起身，走到容齐面前，符鸢“既然齐儿要留着，那就留在身边伺候吧，司衣司那边哀家会通知他们的，对了，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澹台瑾昭“奴，奴叫秋芝，是今春入选的家人子，小选之后便入了司衣司为宫女。”瑾昭爬起来跪好，颤抖着声音说道，老妖妇，赶紧滚！

符鸢“很好。”符鸢冷笑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