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光大白,他们俩尝试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彼此原本在对方眼中就并不影响清晰的面容随着天光透出原本的神色,没有秉烛,却切切实实的谈了一夜。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似乎好像尝试了,又没有完全尝试,哪里有点怪怪的……
疆姜。我……
细细追究到源头,发现是她先就建设开的口,一夜感情尝试又变成了职责文书,疆姜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司凤并不在意。
虽说谈话的内容与往常似乎没什么大区别,但环境的改变也是异常重要的,这不,榻上也是能谈的。
但榻上谈,也还是与平时大有不同。
禹司凤饿了吧,我去做饭。
相处之中示弱,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司凤是从来不舍让疆姜自责的。
毕竟疆姜与人不同,她若当真将这事当成一件正经事去自责,不正正经经的还个情铁定过不去。
司凤是想要疆姜关注,但却并非如此,他们只要风月之事来往就够了,正事完全可以视同一人。
给心上人个台阶下这种事,还是男子来做比较好。
于是,就见司凤半点不介意长腿一撑,翻身下床,又笑意盈盈的凑回来,弯腰揉了揉她的头。
禹司凤姜姜莫急,你先梳妆,待会儿出来就可直接吃朝饭了。
看吧,他就说同一个榻上谈和其他位置还是有区别的,往常几时有这样的机会,见她发髻松散,眼露迷蒙。
司凤直觉得自己心口一阵阵发烫,离得这样近,他好想再吻吻她的唇。
说干就干。
司凤快速给自己落了个清净诀,极快的速度让清爽的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温柔的印了上去。
分明心是在热烈跳动的,但却只有珍重爱意。
一触即分。
禹司凤晨安。
这种温柔和以往不一样,分明还是温柔的,疆姜却总觉得那眼中似乎带有锋芒。
但司凤双眸晶亮,尤其是知晓那温柔对着她,纵然再坚定,可疆姜还是太容易就红了脸。
疆姜。嗯,晨安。
不对,司凤用了清净诀,她可是切切实实还没收拾。
虽说神躯已经不会再产生人的日夜更迭,可司凤如此讲究,疆姜便也从善如流的顺着司凤的行为倾向。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司凤这么突如其来落下一吻,便快步转身离去。
看着司凤略微有些仓皇的背影,疆姜不由得失笑。
这个司凤,一时讲究,一时又不讲究,真是少年性情。
只不过,同房那么久,原本已经应该习以为常的。
但毕竟只是同床第一天,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疆姜得用了多大的定力才能只红一下脸,她现在真是好像相处越发没了锐气。
转念一想,对着伴侣,又何必非要有个锐气呢。
转过弯,司凤一手撑在水缸边上,一边深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身体变化。
一大清早的,还真是,真是让人脸红!
还是赶紧去做饭换换脑子吧,以后修炼不可懈怠,要不然哪天早上若是疆姜一靠近,他这人的身躯怕是藏不住。
等到饭做好,二人的情况已经调整回了往昔,这一点小小插曲很快揭过,他们只靠自己就能将情绪转换好。
到了第二日晚,那种莫名其妙产生的尴尬和陌生已俱成为随风成为过去,不再产生过大影响,且适应良好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眨眼已是几月,祈镇看着无甚变化,其实一切基础都在变扎实,隔壁甜水镇也在扩张范围内。
甜水镇顾名思义,是因为一条清澈河水而得名。
因着水质清澈,尤适合酿酒,发展算不得迅捷,但比着祈镇经济还更好些。
赵平夫家就在此处。
这几个月来一来二往,疆姜带着安安一边探亲,一边顺便把这镇子的基础建设也整了整齐。
如今,已经到了赵平临盆几日。
赵平和疆姜没有安安那般亲近交心,虽说早已知道了姜姐姐要来,心中多了几分感动。
可毕竟姜姐姐虽已成婚,但却并未生产过,一切都只是情分,她万万不可多加麻烦。
赵伯家平平:姜姐姐,真是多有麻烦。
到了这会儿,疆姜一眼便能看出平平这一胎虽怀的稳,但由于吃得好养的好,生产却有些凶险。
这对母体和孩子都是一种消耗。
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这会儿,疆姜毫不犹豫上前两步,轻轻握住平平手腕,传了一丝仙气进去。
疆姜。哪里的话。
疆姜。赵伯赵婶赵大哥安安对我与我夫都多有照顾,我虽说还未生产过,但岐黄之术却有些许经验,能帮到你,自然再好不过。
疆姜。放宽心,一定母子平安。
看出普通人族腹中所怀孩子是男是女并不难,疆姜也不介意提前说出,信不信的无所谓,反正孩子没几天就要生了,自然有个定断。
整个孕期,夫君体贴公婆照料,平平生活的都很安逸,原本就没多忧思。
但还是说不出为何,此刻心间萦绕着的心安,让她对疆姜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赵伯家平平:那就多谢姜姐姐了。
作为陪产,疆姜和安安住在了平平隔壁,稍微有点动静,立刻就能过来的那种。
对疆姜来说,回家自然也方便,住下是为了让平平安心。
平平一家都是诚心质朴的好人家,对此好心自然自家后辈一般照顾,如此担忧了两天,终于在第三日清晨生下了个男孩。
过程确实有些凶险,孩子约有些大,平平吃了点苦。
但真正开始生产却很快,因着疆姜先前存在她体内的一丝仙气,疆姜在外一施法,里外呼应,孩子就像体贴母体,自己主动出来的一般。
大家都说这是福气。
唯独只有已经知道疆姜身份的安安和能够感受到仙气的平平知道,这是疆姜之因。
后头坐月子的事宜自然不会让疆姜这个‘大夫’插手,在又住了两天确认安全之后,安安和疆姜便动身回了祈镇。
——
司凤:我,我,这一大清早的,我也只是个普通男子!
疆姜:我还不是还没洗漱你就,就那样(ᐡ o̴̶̷̤ ﻌ o̴̶̷̤ ᐡ)
——
平平:生孩子……还挺轻松的。
孩子:是我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