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情意浓,许多事的发展原本都是水到渠成。
仅仅凭着本能,司凤都已将疆姜从秋千的另一边拉到了自己怀里,就更不提法术一转,从院子到房内这十几步路了。
只是榻上帘子被带下时,烛火一晃,映在其上,光影斑驳,端的旖旎缱绻。
司凤是个性情之人,却并非是个情到深处不管不顾的人。
相反,他心中的爱意来的浓烈深沉又克制冷静,疆姜那样的天人,尊之重之尤怕不够,唯恐哪处不够周到体贴。
她默许,他却不能随意轻薄。
身子一侧,司凤原本半撑着的力度一松,侧着躺了下去,一伸手,将疆姜揽在怀中。
疆姜额头就在司凤颈间,精致的发髻略微有些松散,却方便了司凤将柔顺的长发轻抚。
躺在司凤臂弯之中,感受着司凤动荡的心跳逐渐随着呼吸平稳,疆姜轻轻伸手环住司凤腰身。
虽说作为一心扑在事业上的欲界女神,可疆姜却并非全然不知世事。
相反,她见得多了。
甚至各种乱七八糟的情形,在处置和调查中也看过不少,有些难以启齿,有些不堪入目。
但作为人间所述阴阳调和绵延子嗣之大事,本身是个什么情形,是什么存在意义,疆姜还是知道的。
她比很多神仙不幸,成仙时日不久就掌管着这样的大界,稍有不慎,便是将自己坠入深渊。
可她又比很多神仙幸运,正因为带着一颗赤子之心最初的坦诚,倒真能久处其中而不为动摇。
司凤的情动她并非无所察觉,两人之间的亲昵很多时候疆姜不止放任,甚至乐于坐实。
单看她自己主动说已婚就知道,她重视礼仪制度,那是出外的门面,时时刻刻不可能堕了自身仪态。
但对待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更重情不重礼,一颗心一段情至真至诚,便可以毫不在意那些虚礼。
就更不提那红线如今已将两人绑在一处,已经算是作为神仙认真动心的承诺。
所以当司凤有动作时,疆姜丝毫不需要多想,就顺从着自己的同意而默许了司凤的主动。
这是无声的应答。
她知道,司凤也知道。
但此刻又戛然中止,只将她抱在怀中,以这种完全超出了礼法的方式依偎,却并不再进一步,不消说,疆姜也能体察其中深意。
在这种事上,疆姜虽说也是头次遇到,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对象和前情提要。
却还是深深被司凤的深情可爱到。
虽说两人如今这样的姿势仍旧逾矩,但没有更进一步的司凤在这时候又主动的毫不扭捏。
清心咒原本不应在这时候出现,但却在司凤脑海中过了两遍。
逐渐平息那突然的情潮后,司凤在疆姜额上落下一个爱护的亲吻,又如珍似宝的将疆姜团在了怀里。
禹司凤神仙不需要睡觉,对吧。
司凤抱着她的的力度很明显,但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像是两颗心亲近的碰触。
疆姜点点头。
禹司凤今晚你也坦言了身份,对吗。
疆姜依旧点了点头。
司凤唇尖溢出一声轻笑,弯下脊背,用额头碰了碰疆姜的额头。
禹司凤无论是仙是妖,我们如今是生活在人间的新婚夫妻。
禹司凤我想这样,抱着你,试试一觉到天明,可以吗。
虽然是妖身,但司凤毕竟是人间长大的,修炼可以代替睡觉,也就是说,可以不睡觉,但他却是会睡觉的。
疆姜一贯习惯用修炼代替睡觉,平时出门也会要个房间休息,大多也是为了体谅别人,毕竟她可以对自己高要求,却并不勉强旁人。
除了前一阵养伤的那段时间,床对于疆姜来说,和任何一个可以打坐的蒲团没有区别。
从前并非没有同处一室过,但即便两人已经交心日久,有过命交情,但终究比不得如今有夫妻名分的同床共枕。
司凤不隐藏自己作为人的私欲,但却更愿意将这样特殊的时刻留待大婚之后。
疆姜不在意,是因为她并非尘世中人。
可司凤却不能不当一回事,如此草率对待。
那婚礼虽说是白赚来的,也不是司凤亲身张罗,但毕竟名声已经传出去了,那就是他们的婚礼。
有名有份,不过时间久了些。
等得起。
只是,在三界皆知的那一天到来之前,在疆姜脱口而出他们二人已经成婚,并且挽起了长发后。
司凤再也不能同处一室时丝毫不生旖念。
只是小小的为自己谋取一点福利。
就一点点。
疆姜笑的轻便灵巧,心中团团的感觉想说一句傻,更多的却是绵软的感动。
疆姜。嗯,试试。
像一个普通的人那样,铺一张软软的床塌,被动的被揽在怀中,乘夜同被而眠。
只需心念小小一动,连指尖都不需要抬,疆姜就拈灭了屋中烛火。
说是试试就是试试,她是认真的。
只是司凤方才平稳的心跳似乎又不听话的变了速,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响亮。
但谁还会去在意这个呢。
二人简单调整了一下位置,在正好能躺着安稳的角度,尝试相拥而眠。
睡不睡的先两说,这个氛围,很温馨。
也很容易让人觉得满足。
——
司凤: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德优秀代表,代表我自己发出一声呼号——帝君婚礼筹办的太!慢!啦!
罗喉计都:柏麟让我转达,他有间歇性拖延症,正在发作,暂时勿cue。
司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