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2

世间最易变的是人心，而我对你永远不会变。

“啊，妈，怎么了”  肖赞领着王一啵已经到了拐角处，妈妈给他们喊住了，肖赞又折回来。

肖妈妈不知所措的拿捏衣杆，她递给肖赞让他摆正好最高层物价上的娃娃。

“一啵，你先上去，我弄好就来”

王一啵憨憨点头说好，抱上花就上楼去。肖妈妈看红了眼，花是好花，少年也是好少年，但是这样是错的。王一啵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也想给他一些温暖，但是这些温暖不能是牺牲掉她的儿子。趁肖赞还在摆弄玩偶，肖妈妈赶紧擦掉眼角的泪水。

肖赞弄好了，又给妈妈抬了门口的货回屋摆放好。“妈，那我、”

“先把这些烟给放进去”她适时的又递过来几条烟。

肖赞点点头，放好烟。

肖妈妈推来密码箱要他擦一遍，肖赞一一奉行。

王一啵在楼上呆的不安心，他警惕着楼下会不会发生发生挣吵，耳朵都快贴到门上了。

今天的肖妈妈很奇怪，他之前来的时候她都会笑着，虽然这次也笑，但是笑的不同以前，好像很难受。他有不好的预感……

楼下的肖赞也这样认为，他妈妈明明看见王一啵来了，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找事事做，换做平时也没这么忙啊？肖赞倒掉脏水，把无尘布挂好，刚想折身是那个楼就又被派遣任务。

“妈，一啵还在楼上”  他提醒道。

肖妈妈沉着脸，语气也冷冰冰的。“过来把这个摆上去”

她去仓库里推来一大箱袜子，肖赞无奈只好去推箱子。推到摆放区却怔住了，袜子前天刚刚摆放过，现下根本没位置放这么多。肖赞挂了一些上去，然后推箱离开。“妈，这没位置了，我给放里面去”  他朝门口嚷嚷。

“好了，这下没事了”  脚刚蹬上阶梯又被肖妈妈叫住。肖赞扶额，无奈的口语说王一啵还在上面。

“所以你要上去干嘛，都是男孩子有什么好呆的，放着一个人也没事，想吃饭吃饭想干嘛干嘛，犯得着要你陪”肖妈妈压低了声音，却压制不住心里的火。

肖赞倒是听出来了，他妈这是不想让他见王一啵才找事给他做来着！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是那天二叔随口说说的那些话吗？

“别听人怎么说，我跟一啵就是关系好、”他心虚的扯谎。

显然，肖妈妈不听他的这番话，不停的摇头，无奈至极的说“你手机里的也是关系还才那么拍的？还说谎了阿赞，你知不知道自看见照片的那天起我就寝食难安，回想你们之间的相处我就心绞痛，这是你们能干的吗”一口气说完，满脸的愤怒，肖妈妈自嘲的看了看楼上。

肖赞此刻置身于漩涡当中，他缓缓听到自己说“我们确实是……，对不起妈，我不应该撒谎，但是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楼上哒哒哒的声越来越大，王一啵出现在了楼梯口。

“对不起”他咽喉，向肖妈妈道歉。

“关门，我们上楼说”  店里现下没什么人，肖赞关上大门就可以了。

“一啵，姨姨不想对你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确实不能这样，要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你们能知道他们说的话会有多不堪入耳吗，你们能承受吗？你外婆，我，叔叔，我们都不能承受，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肖妈妈苦口婆心，她拉住王一啵的手，泪眼模糊的。王一啵泪水止也止不住，从刚刚他下楼开始就已经在不停的擦拭。他很害怕，害怕像姨姨所说的一样，害怕被外婆知道……

他们都知道迟早有这一天。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肖赞站在一旁不敢走近，他一走近母亲就不停的拍打他离开。

没什么好道歉的，有什么好道歉的，他们没做错什么。至于颜面那有何惧的，脸本来就不值什么钱，他不在乎……

“离开吧，好吗，姨姨给你钱去找你妈妈，你不是很想去找她吗，带着外婆，姨姨给你们钱”

“妈！”  肖赞不敢相信母亲会对王一啵说出这样的话，她这是在赶他们走……肖赞失了神，一股脑的想要跑过来。

“你别过来！” 肖妈妈止住他。

“一啵，他那个人犟，我跟你说，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只有一个儿子……”  肖妈妈跪下来，王一啵哭的说不出一句话，他使劲去抚肖妈妈，怎么抚也抚不起来，他也跟着跪下去。

如果说地狱的烈火灼烧抵过人间所有的痛，那么此刻王一啵就是置身于地狱受烈火之刑。

“……不要你钱，我高考完之后会离开的，外婆……她应当是走不惯外面的路，她就留在这里，我不会跟赞哥再扯上关系……” 王一啵泣不成声，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一番话。肖赞这会不管母亲怎么制止，他都跑过来，坐到王一啵面前不敢相信的看着王一啵。

“啵啵，王一啵，这没有错啊，我们没有错，你不能离开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他跑过来，像个三四岁闹脾气的孩子 ，不管一旁的母亲如何拉扯也不放手。

“放开，肖赞你放开” 王一啵见不得哭的这样的肖妈妈，但他使了力也推不开。他生怕一松开他真的就离开了。

“我难受，你松开” 

肖赞松开他，改而握住他的手一直说没错。

“……我们就这样吧” 他不看肖赞失了焦的目光，趁他失神的那一瞬挣脱夺门而出。

肖赞没去追他，母亲还是害怕的出门去锁住房门。

天翻地覆，心里的痛意排山倒海。他一直坚守的东西王一啵随随便便就推翻了，一点也没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