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可爱

“汪汪”一只棕色的狗跳上沙发，依偎在主人的身旁，冯思仪回过神来。

“欢欢！”

小孩子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被分散的，冯思仪的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

“那他带你们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人经常与他接触的人。还有，你口中所谓的秘密基地在哪里？”

“没有啊，没有。”

沈寻觉察到对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与停顿。

“哥哥。”

小女孩清脆又略带欢快的声音响起。

沈寻总觉得她的声音格外的别扭，就像是为了掩盖自己已经被迫长大的事实，替自己带上了童真的面具。

“你看，欢欢可爱吧。”

冯思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

许是对方情绪掩饰得太快了，沈寻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冯思仪又恢复了原先的小心翼翼，此时安静得过分。之后不论沈寻再问什么问题，她也显得不上心，要么不回答，要么就是

“嗯。”

“啊？”

“不记得了，不知道啊。”

好像这样下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看着被关上的门，沈寻摸着下耳垂，但是其实也并不是全没有收获。

段归航看着某人不停的折磨着自己的耳垂，有些可爱。

而段归航总是想将什么事情都和对方讲，特别是对于对方有多可爱这方面。

在对方还沉迷于自己的思想中的时候，不知不觉地靠近了些。

“你也很可爱啊，寻寻。”

说完他就往后退几步，还朝沈寻挑个眉，似乎在说

“看，我可没靠近你。”

“你很闲吗？法医先生。”

沈寻觉得他特别想立刻把黄天昊那家伙揪出来揍一顿，还有秦明那吃里扒外的家伙。

可惜，他泛着红的耳朵，出卖了主人心里的害羞和波动。

“话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沈警官？一个小女孩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她们这个年龄不该是自由自在的吗？”

“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有美好的童年，还有许多许多小孩早早就被生活拖着长大。”

沈寻。

——

段归航回了趟警局，他之前拜托杨锐查下那些材料的来源。发现这个颜料的价格竟然不菲，在西城好像还未有专门售卖的地方。

而沈寻则去了公园，尽管发生了血案，但是人们似乎丝毫没有受影响。老人们依然相互谈笑，还有小孩子们在不停打闹嬉戏。

自由女神像被一圈黄色的警戒线围了起来，就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求生者，透露着无助与渴望。

当时是在这附近玩耍的小孩，发现了被扔在了女神像下草丛里的布袋，大人打开一看，居然是还冒着尸臭味的断腿，便慌忙报了警。

公园每天来往的人太多了，监控覆盖面又不广，许多痕迹都被掩盖住了，但似乎抛尸者并没有毁尸灭迹的意图，就像是故意等着别人发现。

将这些东西展现在他们面前，本身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段归航在教堂碰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熟人。

“叔叔。”

冯思仪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小礼服，她似乎在陪她的奶奶，老人正虔诚地进行朝拜，似乎是相信神明能够帮忙消除家里的不幸。

段归航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怯弱，也许真的有神明可以给人以慰籍吧。

段归航看到小姑娘注意到了自己，轻微地歪了下头。

“嗯？”

疑惑的上挑音，似乎有些轻浮。

对面的人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女孩用那天真的声音问

“你也信耶稣吗？”

似乎只是一个孩子普通的疑惑，又好似只是想向大人找寻某种认同感。

段归航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无半分温柔，可他上挑的眼角弧度却未减少半分。

“不信呢，我有自己的信仰。而且，人啊，还是信自己最有用。”

冯思仪并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只是在临走前回过身。

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又掩藏在了刚恢复的怯懦之中。

叔叔，其实我也不信。但除耶稣，哪里还有人有资格去审判这个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