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那么崩溃的情况下,当童挽风站在病房门口的那一刻却停止住了自己疯狂的行为。她隔着病房门的窗户向里看。
爸爸安然地躺在病床上,头发已经没了当年的风采,变得稀疏,而坐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看着输液瓶含泪的妈妈不再像她了。记忆中妈妈是一个爱美的女孩,每天被爸爸宠着像小公主一样。可是现在...
外面明明是中午,日头正盛的阳光却照的房内如此凄凉。
童挽风突然就明白了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所说的一句话“我一向认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妈妈已然变得沧桑,头发也有了苍老的痕迹,那哭起来时一层一层的皱纹夹杂着人生的痛苦与岁月的折磨,而妈妈不再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童挽风在外面站着,不敢进去。
站累了,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医院最能反应人间百态,护士们慌忙地推着一个个救护床,手术室的灯亮了又灭,医院里不管是上层建筑还是经济基础的人们一会哭泣亲人的死亡,一会兴奋于新生儿的出生。
还有好多在病人面前强颜欢笑的人,有实习医生看见生离死别的五味杂陈,也有推卸责任不肯负责的家人。
现实又残酷。
那天晚上视频后,第二天中午马嘉祺便回到了北京,为了给童挽风一个惊喜他特地买了一捧玫瑰花。可是直到中午,马嘉祺也没有见童挽风下来。
最后马嘉祺选择了上去。童挽风今早离开时只带了手机,其他的东西全遗留在她的工位上。
马嘉祺小丫头也不知道好好收拾收拾。
马嘉祺笑了笑,迈步去收拾她的工位,把她的东西放在包包里等她回来。却迟迟不见人影。
张梦马嘉祺?
张梦中午吃完饭回来,看见马嘉祺待在童挽风的座位上。一阵疑惑,难道今天童童离开没和马嘉祺说吗?
马嘉祺你好。
马嘉祺记得她,童挽风的同事。
张梦童童不在,你来这里做什么?
马嘉祺不在?
马嘉祺皱眉,手里握着她的包包。
张梦是啊,今天早上她一来到公司,不知道看手机看到了什么,便哭着跑走了。
马嘉祺一听,内心惴惴不安,似乎是想了什么,发觉了什么,立马下楼。他当时过年期间留了她爸妈的电话号码。所以便把电话打给了童挽风爸爸,不过是她妈妈接的。
童挽风妈妈你好。
马嘉祺阿姨,童童她...
童挽风妈妈她...在这里。
童妈妈抬眼看了一下趴在童爸爸手边的女儿,轻声说道。
要不是刚才童妈妈上厕所出门,都没发现童挽风回来了,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落泪,但是又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最后还是童妈妈把她拉进了病房。
马嘉祺阿姨?是出什么事了吗?
马嘉祺听到了对面的鼻音,像是刚哭过。
童挽风妈妈我把地址发给你,如果你想来就来看看吧。
马嘉祺好,谢谢阿姨。
马嘉祺看着发过来的医院地址,内心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