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枪

正吃着呢，外面突然传来枪响。

只见徐督军满脸笑意的进来了，手里拿着枪。

谭玹霖迎了上去，和谭柏枫对视了一下，谭柏枫立马挡在顾月霜前面。

“徐督军这是干嘛？”谭玹霖也笑着回道。

“据人举报，司令府窝藏革命党人，我这是为民除害。”徐督军背后十几个人端着枪对准谭玹霖，看得顾月霜心惊肉跳。

“徐督军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司令府，上上下下身家清白，不会有革命党，”谭玹霖一顿，突然笑出了声，“就算有，徐督军也没理由来查我这司令府。”

徐督军右手一挥，“搜！”又有军队涌进来，作势要来搜查司令府。谭玹霖掏出枪来，对准徐督军。其他人都不敢动了。

“我看谁敢。”谭玹霖拇指扳机，枪口离徐督军的脑门只有两个拳头那么远。

顾月霜眼睛粘在他身上，不敢挪开。

“谭司令——！不要不知好歹，”徐督军沉声喊道，又转而笑道，“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你可以来投诚我麾下。”

谭玹霖眼神越发凶狠，“徐督军怕不是忘了十几年前，杀父之仇。”

徐督军明显不想和他废话，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见一颗子弹破窗而来，正对着谭玹霖。

顾月霜直接从桌子上跑过去，作势扑倒谭玹霖。谭玹霖被她小小的身体扑倒在地，她看着他面色正常，应该是没问题。

谭玹霖的手揽着她的背，只觉手上黏糊糊的，抬手一看，血红血红的。

他一下子心就纠起来了，不想再和徐督军周旋。谭柏枫看到顾月霜背上血红色的面积越来越大，立马对着徐督军开枪。

一时间房子四面八方都是人，把徐督军的人围在中间，枪林弹雨，振聋发聩。

谭玹霖抱着顾月霜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喊，“医生！医生！”

顾月霜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小叔叔……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不要瞎说，医生马上就来了。”谭玹霖慌了神。

顾月霜做了个梦，好长好长的梦。梦到她小时候，被谭玹霖捡回去的时候，整天畏畏缩缩，不敢大声说话。

谭玹霖每天都会抽空和她聊天，惹她生气，让她大声说话。

她有时候玩疯了，晚上还会说梦话。

又梦到谭玹霖父母命丧上海，却说是被马匪所杀，他无奈的只能坐在屋子里痛苦，连眼泪都不能流。

她想去抱抱谭玹霖，却怎么都触不到他。

她竟然梦到了谭玹霖和自己求婚，他单膝跪地，眼神炙热，手里盒子呈着一枚钻戒，是现下上海最时兴的款式。突然一转，钻戒变成了黑漆漆的枪口，眼神变得凌厉，子弹飞出，进入她的身体，那么真实。

最后他挽着沐婉卿从自己旁边走进教堂，好一对新婚夫妇。

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哭，越来越明显，眼前的景象随着哭声逐渐崩塌。

顾月霜睁开眼睛，一时间又不太适应光线，想抬手去遮 。结果手上在输液，扯的药瓶叮叮当当响。

“霜儿？怎么了？”谭玹霖从床边走进，顾月霜才看到他的脸，“刺眼是吗？”

顾月霜木讷的点点头。心想，他的胡子肯定很久没刮了。